「他覺得我太年輕,也覺得初創公司不靠譜,澍光能開出的條件也不算誘人……」
趙星茴心想這事黃了,看著他這強撐的樣子又莫名不爽:「你喝了多少酒?」
話音未落,聞楝同時開口,看著她笑起來:「不過他最後答應了,年後正式加入澍光。」
那瞬間有什麼東西被點亮,沒有遮擋,他黑眸熠熠,眉棱生動,笑容如綠葉舒展,迎面撞上趙星茴蹙起的眉和惱意,她突然愣了下,脫口而出的話氣勢也弱了半分:「那你在這磨嘰什麼?」
聞楝還是笑。
不管歲月怎麼變,輪廓眉眼利落或者模糊,他看著她時候,把她看進眼睛深處的海,濃長的睫毛外容不下其他,右頰的酒窩裡盛滿了清風皎月的柔和,是天然的親近和好感。
趙星茴冷眼看著,想叫他把嘴閉上。
他和吳經理聊了一個下午,找一些有共鳴的話題,喝了不同的酒,不至於醉到酩酊,但理智和身體都克制著不要失控,但頭腦發熱,腳步輕浮,整個人都泡在叫囂的衝動里。
這是聞楝呆在室外吹寒風的原因。
酒精容易讓他情緒膨脹,容易把他帶到她面前,容易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或者做出某些行徑,但懸浮的理智告訴他別越界,他不想惹她生氣。
趙星茴把侍應生送來的外套扔在聞楝身上,自己攏緊大衣往外走。
聞楝跟在身後。
風裡有極淡的酒氣,她高跟鞋的聲音清脆,而他的腳步聲虛浮。
「趙星茴……」他控制不住地想跟她說話。
「閉嘴。」
他們各自開車過來,現在聞楝喝了酒,趙星茴沒打算管他,只把臉埋在大衣的衣領,聲音沾了羊絨大衣的軟悶:「你自己找代駕送你,或者打車回去。」
聞楝沒說不行,站在一旁,看著她開著車揚長而去。
車子的後視鏡里,他站在路邊,手裡拎著自己的外套,清寥的身影,沉默的眼睛,面朝她離去的方向。
她的電話在響。
「還沒跟你說聲謝謝。」他站在風裡,握著電話,聲音被風吹得含糊柔軟,「趙星茴……謝謝你的幫忙,以前,和現在。」
車子停在路口,眼前是漫長的紅燈,後面是孤零零站在路邊的男人。
趙星茴閉上眼睛,深呼吸。
她數著紅燈的倒計時,默默地踩住油門,極快地駛過那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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