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他可能永遠都會耿耿於懷那個孩子的死。
而她,永遠都不能說出口。
他那個人就是這樣啊,冷靜又極端,要的時候不顧一切,縱容是真的,偏愛是真的,不會輕易跟你計較,就連她聯合蘇察殺他,他也可以風輕雲淡的拋到腦後。
可真的踩到他底線了,回頭路都給炸斷了。
手機亮了下。
嚴老發來的微信,是他親自挑選的相親對象照片。
嚴皓月隨便選了一個,眉眼有點桀驁,不過比那個人差遠了。
嚴老發來語音說:「你選的這個,是南城二把手家裡的獨子,叫任舟,明天周末,他有空的,要不你們明天就見一面看看?」
她沒再拒絕,這一刻可能太難過了,連拒絕都要花費很大力氣。
怎麼辦呢,人得朝前看,她勸自己朝前走。
……
周末下午,她開車到約定的相親地點。
嚴老精選的人,的確優越。
南城二把手家裡的獨子,長相、條件、家世門楣,無可挑剔。
只是對方姍姍來遲,說:「抱歉,市區堵車,等很久了?」
騙鬼呢,她剛從市中心穿過來的,堵個屁。
她體貼的笑笑,像是對待客戶那樣:「沒有,我也剛到。」
嚴老精選的人,不好駁面子,而且,對方的確是個人脈。
不過呢,她也的確能理解,任公子這樣的子弟,生意場上常見到,他堵車遲到,無非是覺得,在這場相親里,他是來挑人的,而她嚴皓月是來掐尖的。
要是今天來跟他相親的是嚴老的親生女兒呢,姿態又要變一變。
這群人,各個都是變色龍,看菜下碟,當然了,她嚴皓月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個。
混慣了名利場和生意圈,這些對她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羞辱。
這群人就是這樣的,權衡利弊習慣了。
權衡對方的出生、家庭背景、履歷、個人資產、性格是否可控。
利弊什麼呢,兩人結婚能否一加一大於二,最不濟,也不能拖後腿。
一見鍾情在他們這類人眼裡只能保持一晚上的新鮮,他們紳士的外殼下,算計清明。
她沒什麼看不起對方的,因為她也是這類人。
任舟打量她幾眼,笑著說:「嚴小姐長這麼漂亮,聽說業務做的也不錯,怎麼一直沒談婚論嫁?」
她就講了一句官話:「沒遇到合適的。」
任舟若有所思,「我還以為跟那件事有關。」
她不解,「哪件事?」
任舟坐直了身體,拉近一點距離,眼神略帶心疼的看著她。
用一種朋友的親近口吻和她說:「我也是聽我朋友說的,要是消息有誤,嚴小姐你別見怪。」
「不見怪,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