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陸家人刻在骨血里的「逐權」二字之外,其他方面,半點不像。
大哥深情、內斂、專注。
這個弟弟,性格外放卻冷情,對感情也大多是三分熱度,像是一陣風,吹過就散。
小瑾言敲敲飯勺,沖陸之律喊:「uncle,魚!」
夏潯瞪孩子,「之前媽咪跟你說過什麼,吃飯不能敲碗,坐好!」
陸之律對侄子倒寵溺得很,「長大自然就懂規矩了,小瑾言才三歲,大嫂你別太嚴厲。」
「不嚴厲很皮的,他就是看你來了才賣乖。」
陸之律不以為然,對小瑾言溫柔至極,「要吃魚是吧,uncle給你挑刺。」
他用公筷夾了一大塊魚肉,耐心好好的挑著魚刺,細心極了。
小瑾言眼巴巴的望著魚肉,小聲跟陸之律控訴道:「媽咪不給挑刺,不給瑾言吃魚。」
夏潯:「……我是怕魚刺挑不乾淨,卡著他。」
陸之律被逗笑,邊弄魚刺,邊調侃了句:「瑾言畢竟是陸家人,難伺候正常。」
夏潯見他跟孩子相處這麼融洽,每次來見瑾言,都把瑾言帶的妥妥帖帖,以前還會給瑾言換尿不濕。
她好笑道:「我一點也沒看出你討厭小孩,你對瑾言這麼好,幹嘛不自己生一個玩玩?剛好老爺子一直催,你也沒必要非要跟他老人家對著幹,故意丁克。你離婚,是因為一直不生孩子,老爺子生氣?」
陸之律眼神稍暗,「離婚是我想離的,這次和爺爺沒關係。」
夏潯試探的問:「不喜歡人家?不喜歡還能待一塊兒三年?還是又膩了?你要是這回又膩了,那大嫂可就要拿出長輩身份,多說你兩句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總是膩,那就不是人家女孩的原因了,你得找找自己的原因。結婚三年都膩的話,你還是不要結婚了,你這個狀態,跟誰結婚,都過不到一起去。」
他微微蹙眉:「大嫂,我好不容易來一趟看看瑾言,你怎麼又跟爺爺似的,訓起我來了。」
「我可不敢訓你,要是你大哥在,他倒是敢訓你,沒準還敢打你。」
想起大哥,陸之律目光划過一抹沉痛:「我倒是願意讓大哥訓我打我。」
夏潯眼底也閃過一絲落寞,「你跟老爺子,還在因為你大哥的死較著勁?」
「大嫂你一直不回帝都,也不讓老爺子知道瑾言的存在,你心裡也是恨他老人家的吧。」
夏潯勾唇笑笑,眼裡有微微的濕潤,「我不恨老爺子,但我也實在……做不到跟老爺子和解。之律,你跟我不一樣,別為了你大哥跟他老人家賭氣,用自己的婚姻去做抵抗他的籌碼,老爺子再怎麼樣,也許方式錯了,他那個位置,一向強權慣了,但說到底,他還是為了你好,他忍受不了你因為你大哥的死而一蹶不振,也是人之常情。」
陸之律灌了一大口紅酒入喉,喉結滑動幾下,悉數咽下那些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