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嫁給他,跟她回帝都,於風行而言,是喪失了真正的繼承人,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垂眸,冷白長指轉了轉無名指上鉑金戒指。
於他而言,喬予就只是他的予予而已。
他自私的,想要喬予寸步不離的留在他身邊,像七年前那樣。
於喬予而言,她是嚴老的女兒,是件幸事。
可身為嚴老唯一的女兒,嚴老又有意想培養喬予上位,喬予跟他回帝都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風行的總部設立在南城,足足有三十年的歷史,一舉搬遷總部地址,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薄寒時看著指間那抹泛著冷澤的鉑金戒指,起了一抹私慾:「你覺得讓喬予放棄風行的經營權,和我回帝都的可能性有幾成?」
「這……」徐正倒抽口涼氣,「還真說不好。得看喬小姐更喜歡什麼,可嚴老就她一個獨生女,讓她放棄風行的經營權,這就等於讓風行間接易主了,即使擁有股份,卻永遠喪失了決策權。」
許是聊的話題太過深遠,車內氣壓逐漸變低。
徐正打個圓場,笑說:「其實就算喬小姐要接手風行也沒什麼的,帝都和南城兩頭飛,現在機程只有兩個多小時,異地戀也沒什麼啊。現在好多夫妻,因為雙方事業都很忙,都是做周末夫妻的,距離還能產生美,沒準到時候感情更好了呢?」
后座男人的眸光,明顯暗沉下去。
薄寒時想要的,遠比周末夫妻更多。
有時候大概不是喬予不能離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喬予。
完全主宰這段關係的那一方,看似掌控了對方所有,可被掌控的那一方若是擺爛徹底不玩兒了……身為掌控者的那一方,會方寸大亂。
……
第二天一早。
喬予起了個大早,吃了兩片吐司就準備去集團了。
老杜納悶:「大小姐,集團九點才打卡上班,這才八點不到,不再多睡會兒?」
喬予拿了車鑰匙,含糊其辭的丟了句:「第一天去公司,早到總沒錯,杜叔,我先走了!」
白色奔馳剛開出去嚴公館沒多久。
那輛黑色幻影便駛入眼底。
老杜這才反應過來,笑著泡茶。
嚴老握著拐杖剛從樓上下來,「小歡呢?已經走了?」
「大小姐剛走。老爺,您瞧,門口誰來了。」
嚴老抬眼望過去,便見一道挺拔身形,正朝院子裡來。
他笑了下,忍不住打趣:「小歡前腳跑,他後腳就來,現在年輕人這麼會踩點?」
老杜一邊斟茶,一邊朝窗外瞄了幾眼,「可不是麼,神算子。老爺,他今天要是有備而來,咱們怎麼應付?」
嚴老在客廳里踱了幾步,沉聲說:「見招拆招。」
「萬一他想搶呢?」
薄寒時在生意場上,手段狠戾霸行,可是戰績累累。
他想要什麼,搶算什麼?
不擇手段幾乎成了他的代名詞。
是個厲害的生意人,但絕不是什麼老丈人眼裡的好女婿人設。
嚴老眉毛一橫,「他敢。」
薄寒時剛進院子,他身後捧著禮品的人,魚貫而入。
徐正在一旁指揮著:「這邊走,裡面有名酒和古董,小心點落地,別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