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無人追究。
琢玉殿那位『做排骨很香的大廚』,這幾年賺的盆滿缽滿。
就等於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宮裡的開銷耗損,妾室們的額外支出.....
全都油水足足的。
他們韓家父子不是父子,堪稱為散財童子啊。
當了好幾年的冤大頭!
其實這幾年韓王偶爾也會叫人問話,看見那些支出覺得不對,但事情實在雜亂無章,沒法兒管。
他總不能特意去質問韓梟一天吃幾碟糕點。
小妾的娘家怎麼一個月死了四個親戚,連著支出四次喪葬費?
花匠養的花兒很容易枯死,要買新盆栽。
宮殿總是漏雨,三天兩頭就修繕房屋。
....凡此種種事例,不計其數。
韓王看著都頭疼,也知道不對勁兒。
但他想著等日後有空了再細查。
可是每天都忙,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後推。
後來他就盼著兒子韓梟能快點長成,幫他分擔一些忙碌。
也算真叫韓王盼來了!
這回肅清宮闈,韓梟領著季清歡辦的乾淨利落。
兩個精力旺盛的少年為了彼此爭鋒,甚至連狗洞都細細查點清楚了,沒有一處遺漏。
宮裡上下承受『晴天霹靂』的時候。
韓王坐殿裡笑的嘴角能咧到耳朵根兒,連問了梁樟好幾遍,他是不是在做夢。
那不成器的混帳兒子總算長進了!
因著韓王心情大好,處軍機政務也更有精神。
前線捷報每天都傳回來,季滄海那邊也一切平安。
看來是能過個踏實年了.....
*
連著十天,從早到晚。
韓梟跟季清歡跑的鞋底子都磨薄了。
總算在臘月二十五這天,徹底肅清結束!
這十天裡,他倆就在王宮絞盡腦汁的找異常。
比誰抓出來的小偷多。
剛吃過早膳。
倆人迫不及待的坐進亭台小樓里,清算戰果,好能分出個勝負。
亭台二樓,牆角銅爐燃著裊裊香菸。
屋子裡非常安靜。
不,氣氛堪稱莊重!
季清歡和韓梟各自占據軟榻兩邊,面對面的盤腿坐好,每一次對視里都瀰漫著火藥味兒。
他倆中間擺放著一張矮木桌。
桌上鋪著兩張宣紙,一支筆,一個硯盤。
以及這些天每個賊的記錄冊。
此刻拿筆的人是季清歡。
他眉眼清澈認真,視線從記錄冊上移開。
挪動筆鋒,低頭在自己的紙上畫出一個小圓圈。
「....祠堂房屋修繕過度,是我先發現的,第二十七處。」
季清歡剛撂下筆。
對面穿著玉色長袍的韓梟就把筆拿走了,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