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越是拼命想要做點什麼,證明自己還有價值,生怕被拋棄。」
「從剛才五條先生的話來看,恕我直言,真正的父母對孩子都是有要求的,所謂的快樂教育,會不會反而讓伏黑同學覺得自己並不被父母看重呢?」
「伏黑同學是個非常好的孩子,希望兩位既然收養了他,就要負起責任來。」
你完全聽呆了。這一通分析看似頗有道理,實則……好像也挑不出什麼錯,真是叫人不知該從何說起。
五條悟的臉色先前越聽越緊繃,聽到後面直接笑了:「真是誇張啊,惠。」
加藤老師皺眉道:「這絕不誇張,我做了快二十年的老師,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越早發現越早介入是最好的,等到中學時候,正好遇上青春期叛逆,就太遲了!」
「不,你誤會了,」五條悟擺擺手,「嘛,但是不重要,我們沒有生二胎的計劃,就是這樣。」
你補充道:「悟說的就是我想說的。但還是非常感謝加藤老師,您是一位好老師,小惠在您班上我們很放心。」
加藤老師臉色緩了緩,欣慰道:「那就好。畢竟兩位這麼年輕,遲早會有自己的小孩,總之多留意老大的心理狀態是很有必要的。」
你躊躇著不知該說什麼。
五條悟淡淡道:「是會找他好好談談的。」
從辦公室出來,你和五條悟並肩走在樓道走廊上,遠遠地看見伏黑惠被同學們圍在中間。其中一個小男孩彎曲手臂,做出抱小嬰兒的動作,應該就是那位同桌。
五條悟雙手插在褲兜里,嘖了聲:「同學老師都不放過,這絕對是遺傳了他親爹水性楊花的基因吧。「
你好氣又好笑:「悟的國文太糟糕了,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啊。」
過了會,五條悟問:「你怎麼想?」
「嗯?」
「老師的話,還有惠那小子的想法。」
「加藤老師會誤會很正常,不必在意。小惠應該是真心想要弟弟妹妹吧。」你努力作出一副隨意的樣子,用平淡的口吻說道。
五條悟語調低沉:「雪奈醬應該知道,咒術界所有人都盯著你吧。」
你嗯了聲,說知道。
從禪院家未婚妻變為五條家主夫人,到進入總監部大刀闊斧改革,圍繞著你的話題一直層出不求,熱度高漲。而近兩年最火爆的話題是,你會不會從十種影法術的養母,變為下一代六眼的生母。
這些討論直接將你架上了野心家的位置。
「所以,雪奈醬很想要那個頭銜?」五條悟漫不經心地問你。
你心中一沉。直覺和理智都告訴你,要否認。
事實上你真正想要的並不是那個頭銜,而是與悟更親密的結合,一個孩子,一個和悟永遠綁一起的機會。
一小時前在咒具庫里糾結的困境轟然碎裂,當選擇擺在眼前,原來根本用不著想。
毫不猶豫地,你吐出了無法反悔的一句話:「如果我說想,悟會幫我嗎?」
走廊上小孩子打鬧的聲音一瞬間變得無比遙遠,你只能聽見自己變得緩慢滯重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