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的小豹子本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逐漸麻木,隨著那籠子一次次打開又關上,打開又關上,它們趴在了籠子裡,再也不動彈了。
母豹子圓臉上寫滿抓狂,如果可以,它肯定已經衝上來跟虎爸爸拼了。
樊冬兒當貓貓的時候也爪賤,可她還是頭一次見識到大貓的爪賤。
虎爸還是那副冷淡威嚴、不太愛講話叫喚的樣。
可樊冬兒怎麼瞧,怎麼覺得這張沉著冷靜的威嚴大虎臉下,藏著一顆大貓貓蔫兒壞的心。
虎爸顯然相當記仇,徹底給母豹子整沒脾氣了。
母豹子敢怒不敢言,氣得要吐血。
玩膩了的虎爸胖爪抓鎖,咔噠打開籠門。
咬起虎目瞪到圓溜溜,還盯著自己看的樊小虎,帶崽的虎爹悠閒自得走出房間。
玩夠了,不玩了。
樊冬兒被虎爸爸咬在半空里,心裡想的是——打架也能打出聰明腦袋來嗎?
虎爸明顯比大胖虎聰明啊。
不僅聰明,還壞。
不過,她喜歡!
一大一小的黑心胖虎走出房間,小鹿跟狐狸抖抖嗦嗦,爪爪軟著,不知如何是好。
籠子邊上的紫貂機靈轉腦袋,竄出籠子才發現,這隻大點兒的紫貂蓬鬆尾巴和身體下還壓著只小崽崽。
紫雕拖著蓬鬆的長長尾巴,小紫貂咬住媽媽尾巴,一前一後竄出門去,墜在了樊冬兒屁股後面。
兩隻紫貂迅速竄過公路,鑽進了森林中,消失不見。
樊冬兒聽到了動靜,但她沒在意。
大崽能帶著小崽走,留下兩隻小梅花鹿,樊冬兒不知如何是好呢,回頭還是丟到救護站里去吧。
「我、我是做夢了嗎?」
宋老二橫躺在地上,冰涼冷氣從衣服里穿透進身體。
他抖抖嗦嗦起身,腦袋還有點懵,盯著大敞著的房門,山林間的冷風正呼呼刮進來。
左手邊的爐子篝火被風吹得飄飄搖搖,噼里啪啦火苗往上躥了一點兒,啪地徹底熄滅。
宋老二迷迷瞪瞪,感覺渾身劇痛,四肢凍到僵硬。
「我睡迷糊了?」
他好像夢見一隻老虎在門口拍門,還竄了進來,想張口咬他脖頸。
然後宋老二眼前一黑,嚇得直接昏死過去。
後來人事不醒,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是夢啊。」
宋老二喉嚨乾澀,喃喃自語。
手指已經僵硬到伸展不開,徹底成了冰坨子。
「奇怪,這房門是怎麼打開的?」
腦袋還不太清醒,加上被冷風凍到血液不流通,宋老二意識朦朧,迷迷糊糊走到門邊準備關門。
「醒了呀?」
一隻東北虎幼崽等候已久,笑眯眯趴在窗戶邊兒,爪爪印著透明窗棱,熱情打招呼。
誒呦喂,還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