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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唇角微僵,卻聽寧晏禮又道:「你莫不是以為我今日見你,是受了淮南王府威脅,打算放人?」

「你……」

「或是說,」寧晏禮冷眼看向她,「還盼望著你那位軍師,會設法救你?」

聽聞「軍師」二字,花奴渾身一滯,嘴上卻道:「大人想要套話?」

「之前確有此打算。不過,現下用不著了。」寧晏禮淡淡道。

用不著了是何意?花奴心中一跳,不覺咽了咽嗓子。

可是軍師出了什麼事情?

只消一眼,寧晏禮便讀懂花奴的反應。

如此緊張的模樣,前世李慕凌落入他手時,他在青鸞臉上見過。之所以記憶深刻,就是因為在那一次,他被她刺傷,中了要命的南疆毒。

「一枚棄子,倒是操起執棋人的心來了。」寧晏禮冷聲諷刺道:「你大概還不知,就在今日,你們四人中的一個已被那軍師徹底棄了。你以為下一個會是誰?」

花奴被他察出心思,不知為何,竟似乎從他臉上看出一絲悲憫,但仍迅速收斂神色,強撐著笑道:「早知大人最擅刑審,此番還說不是為了套話?」

寧晏禮幾乎覺得她愚蠢得可笑,「你們四人,我原本以為她是最執迷不悟的那個,如今有你白虎朱雀二人,倒顯得她沒那麼蠢笨。」

花奴聽他直道出「白虎」之名,臉色陡然泛白。

「你怎會知——」

寧晏禮懶得與她繞彎,「我只問你一事。」

火盆中的鐵鉤被燒得通紅,他坐於席上,隨手拿起握柄,依次翻動木炭。

迸起的火星落在火盆邊緣,迅速熄滅成灰。

「你若答得出,不僅保你性命無虞,還能保你餘生富貴。」他看著燃燒的炭芯,平靜說道:「若答不出,誰也救不成你。」

「……」

「你用來殺衛淮川的毒可是從南疆來的?」。

花奴當夜很晚才從殿中出來,第二日便被寧晏禮派人送往了別處。

青鸞頂著烏青的眼圈,靠在廊下的檐柱上。

怎麼想,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幾日寧晏禮一直在府中養傷,既未上朝,也未出府,偶爾不知鑽去了什麼地方,半日也不曾露個臉。

有一晚,更是到了深夜才回寢殿,一身素白寬衣,遊魂似的,把靠在廊檐下打盹的她嚇了一跳。

但好在如此,夜裡的冷水是不用打了。

可更折磨的是每晚的值夜。

這本就是熬人的差事,幾人輪換還好,但若每夜都是同一人,長此消耗下去,怕是要短命的。

於是,趁這幾日霍長玉常於府中進出,青鸞私下裡與他搭了兩次話,終於——

「霍大人,屬下連日來總覺得胸口不時發悶,心跳也時常紊亂,可是五臟出了什麼問題?」

青鸞在寧府旁邊的巷子裡,小心翼翼地向霍長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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