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悶哼一聲,心裡湧出數不盡的苦澀滋味。他現在不需要沈一對他示範也能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一旦受到攻擊,那層薄膜就會自動出現,讓身體免受傷害。
這層薄膜不仔細看是不會察覺的,但它的硬度卻比金屬還要強。這東西本來應該存在於沈一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在保護他......
壓在男人身上的重量快要超過他的負荷量,他仰著脖子,深呼吸兩口,用出全身的力量,終於在地上撐起一點口子,接下來,只要他保持住這樣的姿勢,從這道口子裡爬出去,他就算是贏了。
「待在那,別動。」沈一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清晰得讓男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剛想說點什麼,身上一輕,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竟是瞬間撤去了。
沈一蹲下身,伸手將男人抱起,穿過人群,走出了武器庫。武器庫外還有不少剛甦醒的人,他們在看到沈一時,就像看到什麼惡魔一樣,抱頭大喊:「救命,救命,別殺我!我什麼都說!」
沈一把男人放下,讓躲在角落裡的瑟瑟發抖的清河過來看著他:「他身上有傷,剛剛已經崩開了,不能再讓他亂動。」說完,她閒庭信步般朝那些人走去,跟之前一樣,一隻手拖一個人的腿,拖著他們往武器庫走去。
遇到不聽話的,她直接劈個手刀下去,劈暈了再拖。失去了數量優勢後,那些人展露了烏合之眾的本質,脆弱得不堪一擊。
男人愣愣地看著她,在看到她像拋垃圾一樣把那些人丟進武器庫後,一臉古怪地道:「原來如此......」
清河之前已經跟沈一交流過了,知道的事情更多。他主動對男人解釋道:「大人帶了個隨身炸彈,將那扇門給炸開了,炸開之後她就把裡面的武器都搬去了另一個房間,再把那些暈倒的人搬了進去,據她說,武器庫的那扇門比較厚,那些人就算集合在一起衝撞,也不可能衝撞得開。」
男人頓了頓,看著地上的圓球殼子道:「那這東西......」
「大人說這東西太久沒用,藥效揮發了。」清河一臉鎮定地道。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保證,沈一在說這句話時,就是這副表情,這個語氣。
男人:「......」
收拾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突然暴起,憤怒地呵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你們知不知道我背後站著的是誰?你們承受得起那位大人的怒火嗎?」
沈一還沒怎麼樣,男人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冷冷地道:「那位大人?你指的是許六那條不忠的狗,還是米彥那個人面獸心的瘋子?」他看起來似乎是氣極了,手上一點沒留力,一副要置那人於死地的模樣。
那人猛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你、你怎麼知道,你是......」
男人鬆開手,猛地劈下一個手刀,將剩下那半句話留在了那人的肚子裡。發泄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情緒過於外露了。
他轉過頭,在看沈一之前下意識看了清河清風兄弟倆一眼。清風的臉色還算鎮定,看上去並沒有聽出那人的弦外之意,清河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不知道是震驚於他剛剛的那番話,還是猜到了什麼。
一直到最後,他才將視線落於沈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