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不算窄,但對於睡姿不好的人來說也是種折磨,怕掉下去,她只能把自己縮成一團,毯子也縮著,腳踝露在外面一截,冷白的皮膚上,布著片片青紫淤痕。
她回來那天左星凝腳背上的淤青是什麼樣,現在就基本還是什麼樣,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是偷懶沒遵醫囑。
楚時音去找了紅花油過來,她在沙發尾坐下,把左星凝扭傷的那只腳搭在自己腿上。
很涼,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的冰涼,才剛入秋就凍成這樣,冬天了可怎麼辦?
楚時音還不知道這是吸血鬼的特殊體質,一邊幫她揉著紅花油,一邊盤算著,家里要添上一些取暖的東西。
毯子也要換,現在這條也只能在初秋用,等入冬就薄了……算了,明天拜託陳姨吧,這類事情,陳姨比她有經驗的多。
估摸著揉搓得差不多了,楚時音抽了張濕巾擦手,然後彎腰把左星凝抱起來。
對方很自覺,身體剛一凌空,兩條手臂就攀了上來,靈巧的樣子,甚至不像一個剛睡醒的人。
楚時音腳步未停,偏頭問:「什麼時候醒的?」
左星凝不答,只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把頭往她肩窩埋了埋,「謝謝姐姐~」
不想回答的問題,就用撒嬌混過去。
很狡猾的習慣,偏偏,無論是左明嵐女士還是楚時音都很吃這一套。
楚時音沒說什麼,也沒讓她下來。
臥室門沒有關,她抱著左星凝轉向開關,「開燈……」
「算了。」話沒說完,楚時音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迅速改了說辭,並調轉方向。
左星凝沒出聲,攏著脖子的手緊了緊。
她們都想起了同一件事——昨晚,在這個房間發生的一切。
床單被套都換過,可疑的痕跡過了一遍洗衣機後便什麼都不剩,只有地板因為潑過蜂蜜水還帶著一絲甜味——不,可能也沒有了。
甜味只是錯覺,畢竟,如果這味道還存在的話,不可能不被紅花油刺鼻的氣味蓋過去。
還記著這一切的,只有她們。
心跳悄然加速。
楚時音回想起昨天,她也是這樣,把裝睡的左星凝放到床上,然後……然後這家伙就說她生理期提前造訪。
染了血的內褲丟進垃圾桶,那袋垃圾,還是她早上出門時丟的。
想到這兒,什麼曖昧心思都散了。
窗簾沒有拉,借著月光,楚時音很順利地把左星凝放到床上。沒走,因為左星凝還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