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人,語氣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讚揚:「范大人,聽聞您可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官,怎麼如今要包庇您的兒子?」
聽到兒子,范德海似乎更激動了,他雙眼充/血,聲嘶力竭:「我兒子死的還不夠慘嗎?都是這個柳錦言!」
聽聞此言,顧長亭也是一怔,沒想到就這麼一會,范玉居然死了!
范德海沉聲道:「我知道殿下待人親厚,可這個柳錦言不是一個善類!他心狠手辣,蛇蠍心腸,我兒不過是同他開個玩笑,他居然對我兒下如此狠手!還望殿下把他交出來,我要替我兒討一個公道。」
「范大人,本王勸你查清楚了再來本王這裡要人,你兒子毆打本王府上之人的事,本王還沒有找你算帳,你自己到先跑上門來,這段時間,柳錦言一直跟本王待在一起,范大人的意思是本王也有嫌疑?」
一個眼神過去,范德海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不是自己的。
他擦擦冷汗:「宸王殿下這是包庇罪犯嗎?柳錦言跟我兒有衝突,所以他記恨我兒,故買兇殺人,我兒死的冤啊!」
顧長亭打斷他:「范大人的令郎被暗害,應該去找真兇,而不是在本王這裡胡攪蠻纏。」
范德海收起眼淚,滿臉怒氣地看著顧長亭:「看來殿下是鐵了心要包庇柳錦言了!殿下難道是抗旨不成?」
范德海從衣袖中抖出一張明黃的聖旨,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看來這范德海是有備而來。
顧長亭不能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抗旨不遵,他沉聲道:「既然陛下有旨,本王自是不能阻擾范大人,只是此事尚有疑點,柳錦言乃是朝廷官員,此事交由刑部處理,定會給范大人一個交代。」
范德海雖然不滿意這個結果,但是宸王硬要攔著,他不可能真的越過宸王進去拿人,以為交給刑部他就沒辦法了嗎?
呵呵!黃毛小兒,還是太天真了!
范德海一拱手:「既如此,還望殿下秉公處理,讓我兒早日入土為安。老夫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夜不能寐啊!」
顧長亭冷眼看著他離開宸王府,交代?
這世上敢讓本王交代的人怕是沒出生!
顧長亭吩咐流風將柳錦言安頓在刑部大牢里,還特意囑咐道:「他身子不好,你知道該怎麼做。」
流風領命。
就這樣,柳錦言雖然坐了牢,但是牢房裡布置的一切都好,床墊是新換的軟褥子,一日三餐都不重樣,甚至還有精緻的茶點和薰香,就連驅蟲藥,流風也貼心的準備了,他只是換了個地方養傷而已。
柳錦言嘴角一扯:這要是被范德海知道,豈不是氣的當場就要昏過去。
內心深處也同時划過一絲暖流,顧長亭居然還有這麼貼心的一面。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上坐了下來,心裡回想著之前的事情。
范玉在小巷裡讓家丁圍毆他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宸王殿下救下他到回府差不多是一個時辰,那麼范玉定是在這一個時辰遇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