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寧哥兒的高馬尾上綁著一根湖藍色的發繩,那發繩自額頭繞過,眉心處還有一個木珠子,瞧著頗為亮眼。
他看得心動。
同時有些遺憾。
木珠子雖好,可他上次送的和田玉平安扣更好,要是這發繩上綴著的是那枚平安扣就好了。
這個念頭在心間盤桓了許久,最終,午飯後,當周康寧拿著窩窩頭去餵大壯、小壯時,他忍不住湊過去,將心中的念頭說了。
「寧哥兒,何不換成那枚白玉平安扣?定然極美。」
周康寧:「……」
他掰窩窩頭的動作頓住。
心中有些異樣。
這是郭小公子頭一次說有些曖昧的言語——之前那些表明心意的不算。
而郭信懇見周康寧不說話,頓時有些慌。
該不會生氣了吧?
他忙道歉:「是我孟浪了,你就當沒聽到,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他語氣有些急,神色也慌。
周康寧瞧向他,張口:「我只結、結巴,不聾。」
「!」
郭信懇心中大驚,這是真生氣了啊。
他頓時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抬手抽自己幾巴掌。
怎麼就得意忘形了呢?
欠抽!
正當他真的伸手,準備拍自己嘴巴子好讓自己長記性時,周康寧卻是展顏一笑:「逗、逗你的。」
此言一出,郭信懇愣住。
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周康寧的笑臉。
寧哥兒竟然與他開起了玩笑?
寧哥兒不但不生氣,竟還和他開起了玩笑?!
這說明什麼?
一時間,他有些口乾舌燥,渾身發熱,腦中也空白,只是憑著本能去看著眼前的心上人。
見他呆住,周康寧又是一笑,將手中的窩窩頭碎塊扔給了大壯小壯,而後轉身就走。
「寧哥兒!」郭信懇回神,忙叫住了他。
聲音有些大。
周康寧就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郭信懇舔了舔發乾的唇瓣,與眼前人對視了幾秒,見寧哥兒並沒有不耐,依舊安靜的瞧著他,他深吸一口氣,對著寧哥兒輕輕招手。
「你過來兩步,我有重要的話對你講。」
「……」
周康寧歪歪頭。
但還是依他所言,往他身旁走了幾步。
郭信懇也沒奢望周康寧真的與他衣衫挨著衣衫,見兩人隔著兩尺多的距離,他就將腦袋往周康寧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道:「我今日帶來的那份隨記,裡面的內容不全。」
周康寧聞言睜大了眼睛,不全?
郭信懇就做賊一般,先四處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