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舟在一旁看得認真,不時給沈雲澤餵上幾顆剝好的葡萄。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縱橫,局勢越發緊張。
沈雲澤神色專注,應對從容,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宋青竹也不甘示弱,微微皺起眉頭,全神貫注地思索著下一步的走法。
又過了一會兒,宋青竹落下關鍵一子,局勢瞬間發生扭轉。
沈雲澤微微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棋盤,思索著應對之策。
謝玄舟用帕子將手上沾染的葡萄汁水擦拭乾淨,又施展了個清淨術淨過後,輕輕抱住了沈雲澤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師尊可不能留情啊,怎麼虐我的就怎麼虐師兄。」
沈雲澤輕笑一聲,並未搭理他。
段逢之用手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棋盤,試圖從這複雜的局勢中找出一絲端倪。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只有偶爾微風吹過,帶起幾片飄落的梨花。
良久,沈雲澤微微一動,兩指捏著一枚白子,緩緩地落在棋盤上。
這一子落下,局勢再次發生變化,原本被宋青竹扭轉的局勢又變得不明朗起來。
見狀,宋青竹眉頭皺得更深了,思索了一會後,恍然大悟地說:「師尊這一子落的,還真是妙。」
沈雲澤微微搖頭,「還未到最後,勝負難料。」
宋青竹深吸一口氣,再次陷入沉思,遲疑片刻後,緩緩落下一子。
這一子看似平淡無奇,卻暗藏玄機。
沈雲澤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微笑,「青竹,你的棋藝確實進步很大。」
「未及師尊半分。」宋青竹笑著說。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沈雲澤贏得了這一局。
「師尊的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超,弟子佩服。」宋青竹抿了抿唇,溫和一笑,笑得雲淡風輕。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謝玄舟用腦袋蹭了蹭沈雲澤的脖子,開心地笑了。
論棋藝,他和師兄都不及師尊。
「你也不跟著學學。」
沈雲澤把他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輕輕推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
謝玄舟坐直了身子,把玩著沈雲澤的手指,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抬起頭對宋青竹說:「師兄,其實你們占星一族的那個天譴,並非無解。」
聞言,宋青竹整理棋盤的手頓時僵住了,垂下眼眸,眸色晦暗不明。
這五年,他和族中的關係早已日漸疏遠。
若他像宋清塵那樣,沒有半分利用價值。不出一日,他們就會推選一個新的少主出來。
他已經看透了。
謝玄舟輕嘆一聲,繼續說:「你們因窺測諸多天機,因而被天道降下天譴,其實只要擯棄占星筆,停止窺測天機,終得自救。」
人有逆天之時,天無絕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