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頌想起自己昨晚挽留江衍的話,臉頰微微一紅,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左手手腕上的力度忽然抓緊了一瞬。
江衍醒了。
「殿下,你醒了。」
雲頌略微不自在地把頭轉向另一邊:「嗯。」
江衍問道:「殿下今日有什麼想做的事嗎?我陪殿下一起。」
雲頌想起昨夜打算,道:「是有一件,今日打算去一趟鬼界尋一尋厄命珠的線索。」
「好,我去收拾收拾,在樓下等殿下。」
說完,他五指扣住雲頌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雲頌整個人瞬間顫了一激靈,殘留的惺忪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手背上傳來細微的癢意,她動了動手指,從征然中脫離出來,看向床邊,江衍已經下了樓。
她抬起手看向手背,想起山下婆婆的話,在心中做了個決定。
戰神族可戰不可逃,她要問個清楚。
雲頌拾掇一番下樓,看見江衍已經收拾好正在等她,溫和晨光灑在他的肩頭,少年如攜春光。
他聽見聲音回身,面露笑意,喚道:「殿下。」
雲頌暗暗捏了一把扶梯,停在竹梯上,整個人融進晨光不至的陰影里。
她望著江衍,認真地說道:「江衍,我知道了紅豆還表何意。」
江衍一愣:「殿下如何知道的?」
「去問了山下的婆婆,她告訴我,贈人紅豆,表的是相思。」
「她問我送我紅豆之人是不是一位小郎君,我說是。」
「她說……」
雲頌停頓下來。
江衍看不清雲頌的神色,柔聲問道:「殿下,婆婆說什麼了?」
雲頌抿了抿唇,死死拽著扶梯:「她說,你心悅於我。」
「江衍,你對我——」
「是。」江衍坦率承認且堅定道:「殿下,婆婆說的,一字不差。」
雲頌拽著扶梯的手崩出一片慘白。
她想跑回房間,可身為戰神族的驕傲讓她挪不動後退的腳步,於是她僵在了原地。
雲厲,這般時候,該怎麼做?
江衍見雲頌不說話,心中緊張,可是他沒有出聲催促,靜靜地等著雲頌的回答。
雲頌努力緩解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江衍,我很開心,同時,我也很擔心。」
「抱歉,江衍,」她垂下眼眸,「我不知自己對你是否也有一樣的心悅之情,亦不知該如何回應你的心悅。」
活了千餘年,從未有人教過她。
江衍聽到「抱歉」二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在聽到後半句後又落了回去。
「江衍,若我昨夜留你的話會讓你感到為難,那你便當我——」沒有說過。
「殿下!」
「我沒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