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安從郡的棋還是沒有解開,不過他現在卻不著急了,仿佛那盤棋從來沒有存在過。
午間十分,有兩道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安從郡起身相迎時陸風也未托大,跟著站了起來,拿著青竹竿向樓梯走去。
下一刻,陸風就看見兩個同樣身帶浩然正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們的年紀和安從郡相差不大,有一個已經是古稀之年。
「易兄,姜兄,別來無恙。」
安從郡最先拱手打招呼,面對那位年紀最大的易姓老者時,態度明顯要更鄭重一些。
對面的兩人也同樣拱手回禮,文人氣質盡顯,但看見安從郡臉色的時候明顯一愣。
「安兄,先前聽說你辭官歸隱,我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回老家去種田了,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這個地方,這位是……」
易水寒和姜雲台一起看向陸風。
他們對站在安從郡身邊的陸風感到意外,尤其是在看見陸風手裡還拿著一根竹竿,雙眼無神後更加感到意外。
安從郡趕緊給兩人介紹道:「這位先生是我前些日子認識的一個好友,如今正住在我家中,我今日來赴宴,便邀請先生一起過來了。」
易水寒和姜雲台聽見安從郡稱呼陸風為先生時,都頗感詫異,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現在的心中所想。
他們與安從郡雖然只有幾次匆匆聚會,每次聚完又都是匆匆離別,但是讀書人光是看對方的文章就知道這人是什麼樣的性子。
所以他們很清楚,安從郡這人平時有多麼驕傲和注重他人的文采和涵養。
但是現在,他竟然對著一個年輕人叫先生,對此人的態度也無比溫和,隱隱還有崇拜,這讓兩人感到狐疑。
有安從郡這樣的表現在,他們也不敢小瞧了這個青衣男子,甚至乾脆也叫先生。
「原來是陸先生,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的,為何我等沒有見過?」
陸風拱手回禮,「無名之輩,兩位老先生沒有見過陸某也實屬正常。」
易水寒兩人不知道陸風是不是在謙虛,因為這個名字也確實是平平無奇,他們的確沒有聽過。
不過看陸風氣質溫文儒雅,倒也還算是和他們的胃口。
安從郡看兩位老朋友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揣測陸風的身份罷了。
於是心中暗暗下決定,一會兒定叫他們吃吃自己吃過的苦。
不過當下還是先引幾人相互認識。
「先生,這位姓易,字水寒,一把年紀了,那位叫姜雲台,也是一把年紀了。」
安從郡的介紹簡單粗暴,這讓易水寒兩人感到不解。他們這群人那次相互認識時,不是細數平生著作,從未像今天這樣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