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崩潰的嘶吼著:「我給你!!我他娘的又沒說不給!!你個狗日的!畜牲!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
「把筆放在這個盒子裡。」
男人絲毫不在意紀明悟的辱罵,他看來也知道這竹筆的邪門,所以給了一個盒子。
平淡冷血到讓人無法適應和理解。
「……」
紀明悟強忍滔天憤怒,因為要控制情緒,所以身體一直在顫抖。
他顫著上前交出了自己的筆,任由成履的鮮血在臉上流淌而不擦拭,只是雙眼血紅地看著男人,咬牙切齒道:「把他們放了。」
男人收回盒子,死人樣的臉上可見一絲喜意和嘲諷。
「現在的你沒資格跟我談這個。」
不過東西到手,男人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而是像看螻蟻一般,享受著弱者的無能狂怒。
「不過你的怒意,我很喜歡,當然恐懼也很不錯。」
男人仰起頭,吸氣間有白色的灰氣從在場眾人的身上流出,而後都被男人吸進嘴裡。
紀明悟能感覺到自己的憤怒在消失,他甚至開始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要生氣憤怒。
就在他漸漸迷失之時。
「靜心,凝神。」
紀明悟突然驚醒,從他身上流出的灰氣戛然而止。
「先生!」
道一聖地。
以為陸風是在和自己說話的長老一個回魂,趕緊道:「先生說的丟失七情六慾我有了一點印象,不過事情久遠,我也記不太清楚了,等我找一找有無記錄,明日再回先生吧。」
「那便有勞了。」
……
看著吸取的情緒突然消失,男人看著紀明悟,「有點意思。」
而紀明悟在被陸風喚醒之後,他眼中一片清明,臉色卻是鄭重嚴肅的,毫無感情道:「先生,天下太平這四個字,學生,接下了。」
白鹿書院的小閣樓里,陸風隨手寫下天下太平四字的這張草紙,被夜風吹起之後落到了一旁的水盆里,字跡被淹沒漸漸化去。
紀明悟披頭散髮,滿身都是成履的鮮血,目光冰冷模樣十分恐怖。
「先生,我明白了,天下太平不該在紙上,該在人的手裡。」
「敵人的命也該攥在手裡。」
男人見狀饒有趣味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能對方我!」
沒了竹筆,紀明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覺得紀明悟終究只是個年輕氣盛的讀書人。
莽撞,天真,想當然,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