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拼盡全力想要活下來,只為保留這最後的線索, 卻發現即使再努力也無濟於事時。
她難以控制的哭了。
她一個人在漆黑的角落,不敢出聲, 外面的人在辦公,她必須留在這等待他們行動結束。
蘭馨咬住自己完好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鮮紅的牙印逐漸露出來,她感覺不到疼。
一定要有絕對的權利才能得到正義嗎?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神仙痛苦的人,明明以為長大以後,努力成為萬千人敬仰的職業以後,就可以幫助那些深陷泥潭的人。
但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得到最終的完美。
這世界似乎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有人在籠子外,有人在籠子裡。
這世界上沒有上帝,卻依舊有人假借上帝之手操控著一切。
這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嗎?
「蘭馨?蘭馨你沒事吧?」姜子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伴隨著陣陣的敲門聲,蘭馨收了收情緒,手忙腳亂的將假髮套回頭上,轉頭開了門。
「我能有什麼事?大驚小怪。」蘭馨笑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面前高大的姜子平,她的眼角帶笑,眼裡卻藏著些不明的情緒。
她的雙眼泛紅,眼中的紅血絲明顯,像是幾天幾夜未合眼。
姜子平沒說其他的話,而是裝作無事笑了一下,他拍了拍蘭馨的肩膀,示意蘭馨離開洗手間,「我上個廁所。」
蘭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去,姜子平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他對著洗手池看了看,打開水龍頭。
水流沿著龍頭流下來卻全部聚集在了水池裡。
姜子平用一旁的一次性牙刷在水池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團頭髮。
頭髮的材質不像是假髮,湊近聞時有燒焦的味道。
是蘭馨的頭髮。
從蘭馨一直沒有摘下假髮的那刻,姜子平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她的假髮燒焦程度嚴重,如果不是頭部受了傷,蘭馨不會一直戴著不肯摘下。
不管她再怎麼勇敢堅強,她不過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
蘭馨一定很難過吧?
那麼努力在做的事,甚至連受傷都強顏歡笑著像是不值一提,可所做的一切如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姜子平擦乾手,轉身拉開洗手間的拉門,蘭馨躺在病床上,她的身子背對著姜子平。
她沒說話,也沒轉身,湊近時甚至有均勻的呼吸聲。
她可能睡著了,也可能沒有。
姜子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著椅背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