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副將。」姑姑一字一句道,「隨寧致將軍常年鎮守邊境,前幾日護送使團入境,會在京州逗留五日。」
孟懷瑜輕歪了下頭,腦中是宮宴跳舞時,一半陌生一半臉熟的武將們,她迅速從其中鎖定一張面孔:「他呀。」
姑姑眼眸微眯:「你認識?」
孟懷瑜搖了搖頭:「談不上認識,早些年我爹還在世時,見過幾面。」
她頓了下,繼而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繼兄。」
天色漸漸明亮,太陽從東邊升起驅散覆蓋天地的霧靄,還未遷移的雀鳥從屋檐落到枝頭,嘰嘰喳喳地鳴叫。
姑姑走到院子中央,望著從御膳房升起的裊裊炊煙,神色黯淡道:「我原本是訂了婚的,庚帖都交換好了,卻在成親的前一天被他一封書信,毀了。」
孟懷瑜把銀錢以拋物的形式,扔給了等在門口的黎巧,然後搬著椅子坐到姑姑身邊,淡定地聽她訴說這段陳年舊事。
姑姑原名陳曼婉,母親改嫁後她跟著繼父改姓關,成為關連祥異父異母的姐姐,那年她已有十一歲,人情世故和察言觀色都做得很好。
許是愛屋及烏,繼父很溺愛她,甚至隱隱超過了關連祥。
長期的厚此薄彼讓關連祥固執地認為是陳母拆散了他原本闔家歡樂的家庭,哭哭啼啼地大罵著狐狸精,不願意接受她們母女的存在。
然而事實是他的生母在他三歲時患上了肺癆,咳著咳著就下了土,繼父無奈下編造善意的謊言欺騙哭啼不止的孩子,說生母回了娘家,等他乖乖長大後就回來瞧他。
果不其然,火把包裹著謊言的紙燒出一個大窟窿。
關連祥接受不了生母已死的消息,偏執到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完美的前因後果,然後毅然決然地入伍。
這期間,關曼婉及笄並許了門當戶對的親事,成親在即,一封來自邊境的信件卻打破了掛上屋檐的紅燈籠。
關連祥犯了事,需要大量的銀錢保人。
關家雖然不窮但也不富裕,只限於吃飽穿暖,多得一絲也沒有,陳父無奈下扣住了關曼婉的嫁妝,又將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變賣才勉強保下關連祥的性命。
一夜間,好似所有事情全都脫了軌,母親一聲不吭地將門窗上的大紅喜字一張張地撕下來,關父用僅剩的錢沒日沒夜地酗酒,關連祥……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自那封信後,再沒了音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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