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帶著少許冷漠,孟懷瑜輕皺了下眉:「謝大人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謝期彎唇一笑:「刀太過尖銳,遲早會傷了自己。」
孟懷瑜望著他的背影,眉心皺得更緊了。
身旁聽了全部內容的容闕,大膽開麥道:「姑娘,奴婢知道謝大人想說什麼。」
孟懷瑜看向她,眼中帶著詢問。
「悄無聲息地不留任何一絲痕跡,哄騙別人去做髒手的事情。」
孟懷瑜垂眼沉思了片刻,沒應答,轉而道:「走吧。」
才秀宮的院內很安靜,相較於門口大量的宮女和太監,院內只有寥寥幾個舞姬局促不安地站著,連先一步進來的祁乾和謝期也不見了蹤影。
容闕環顧了一圈,疑惑道:「咦,殿下他們去哪裡了。」
孟懷瑜將院內的情況盡收眼底,緩步走到院中的大樹底下,樹前被挖開一個大坑,坑邊的托盤內是燃燒成灰燼的紙屑,與泥土混合在一起。
她記得剛入宮時,小姑娘為了銷毀紙張信息,將燃燒後的灰燼埋在這里。
「容闕,上吊的那名妃子的信息你可否知道。」
容闕點了點頭,道:「薛才人,四年前選秀入宮,從未被翻過牌子,後來皇上身體不好,更不會召見,所以這麼久了,依舊住在才秀宮,沒有搬出去。」
「她還算幸運的,入宮第一日展示才藝時皇上多瞧了兩眼,提拔為才人,同樣是四年前一道進來的,好幾個還是秀女呢。」
孟懷瑜蹲下,用手指沾了些許潮濕的泥土,神色凝重。
小姑娘埋得很急,灰燼和泥土用樹枝扒拉兩下,就當埋起來了。
但這里的坑挖得非常深,且這幾天未曾下雨,與灰燼混合的泥土不應該如此潮濕。
「你覺得薛才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容闕想了想:「一半吧,她的瘋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好些年前,她便說瞧見有人扎紙人,那會兒姑娘你又不在宮裡。」
孟懷瑜拍掉指尖的泥土,問道:「第一次發病是什麼時候。」
「不清楚,這個需要去太醫院查。」容闕皺眉道,「不過,宮內有這種病的不在少數,像薛才人這種突然上吊的,倒是頭一回見。」
「她的房間在哪裡,帶我過去。」
容闕指著院子側邊的小道:「在後面。」
她帶著孟懷瑜穿過小道,後面竟是還有一個小型院子,只不過格局相較前邊略顯逼仄,其中一間屋子或站或坐著許多人,部分人正在小聲交談。
下一刻,似乎是注意到孟懷瑜的存在,皆閉嘴安靜了下來。
好奇地偷瞄著緩步靠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