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瑜忽然想起,臨離開教坊時,他給過自己一塊令牌,能解決某些她興許解決不了的事情。
她不動聲色在祁乾和謝期身上轉了兩圈,回答道:「沒有,至少已知的醫術記載沒有。」
祁乾忽然默不作聲地在她面前蹲下,手舉至半空,又停住,看著她脖間的紅痕:「疼嗎。」
孟懷瑜微愣。
輕輕搖了搖頭:「不疼。」
「我以為你被……」祁乾垂著眼,未出口的話消了音。
只需要一眼,他就能分清誰才是孟懷瑜,但他分不清剛才的話在他收集的證據面前,究竟算真還是假。
孟懷瑜平靜看著他:「沒關係,往後她再出來,記得對她溫柔些。」
祁乾沒應聲,握住少女的手掌控制不住地用力。
被忽視的容闕悄眯眯地後退,與幾人拉開距離,餘光掃過副使,驚得她心頭猛顫,男人剛巧站在屏風的陰影內,長而密的眼睫下蘊著洶湧的晦暗。
她想看得更清楚時,男人似乎差有所覺,朝著她看過來,面上儼然一副溫和笑意。
容闕困惑地撓了撓後腦勺,躲得更遠了。
孟懷瑜疑惑道:「殿下帶著人來此尋我,所為何事。」
「才秀宮出事了,有人指控你被邪祟操控,且親眼瞧見你蹲在大樹底下火燒紙人。」祁乾單膝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她,好似這樣就能看清她眼底的情緒。
……
明鹽市。
吵鬧的語音電話不停歇地響起,孟蘿時煩躁地用被子捂住耳朵,響徹整個房間的音樂似魔音灌耳,隔著被子也無法阻隔。
她伸出一隻手摸索著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也不看地接通,放在耳邊。
「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就是天王老子也死定了。」未睡醒的軟糯嗓音混著咬牙切齒的怒氣。
接通的語音很安靜,微弱的呼吸聲透過聽筒傳進孟蘿時的耳內。
「孟蘿時。」似碎石子碰撞的清冷嗓音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孟蘿時睏倦的腦袋清醒了少許,她眯著眼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偌大的謝期兩個字將她剩下的睡意一併趕跑。
她掙扎著被子裡鑽出來,打開小夜燈,納悶道:「凌晨兩點,謝醫生你瘋了嗎?」
謝期輕咳了兩聲:「下雨了,我想提醒你關窗。」
孟蘿時:「?」
她爬下床,赤腳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噼里啪啦的雨珠拍打在透明玻璃窗上,再順著蜿蜒落下,她沉默了片刻,忍無可忍道:「誰家好人半夜兩點,在別人熟睡的時候,鍥而不捨吵醒別人就是為了提醒關窗!」
謝期似乎也很尷尬,他想了片刻:「那你更接受哪一種理由,我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