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嬌沒有什麼朋友,更別說有什麼親密接觸的異性。在學校里見到她永遠都是一個人。
食堂,教室,回家,三點一線。就連去mist酒吧打工,也只是因為一開始倪霧這個高中數學從沒及過格,算不清帳的老板,招聘的時候手一揮寫的兼職工資特別高。
她有一張漂亮清冷的臉。
卻有著乾淨得要命的人生。
因為他無心一句要伸手抱她。電瓶車搖搖晃晃,開得很不穩。
是她自己害怕,也更怕他不安全。
視線里路燈落在上禾路坎坷不平的水坑裡,照耀著坑裡的雨水,仿佛前路波光粼粼。
風變大了一點。
林雨嬌出門著急,只穿了一條裙子。風吹起她的裙擺。
后座的人伸手。
低垂著手,輕輕抓住了她的裙擺,往下壓了壓。
手心裡那一點白色蕾絲裙擺的布料,癢酥酥摩擦著手掌心的皮膚。
祁司北往手心深處摁了摁。
平日裡對什麼看不屑的人一臉專心模樣,守護少女的裙擺。
晚風如何再吹,都不會掀起她的裙擺,不至於走光。
雨夜的月亮,像藍色的太陽懸掛在天邊。
仿佛要拼命在暴雨里,生長出一整個艷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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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完液的當夜,祁司北就退燒了。
他平時身體素質挺好的,睡了一整個白天,就跟沒事人一樣了。該上課上課,該演出接演出。
黑色連衣帽耷拉下來,半遮住臉,一隻腳踝搭在另一條腿上,漫不經心坐在live house主控台邊打遊戲。
各種設備五顏六色的光落在他的臉上。
vj是他一朋友,吳丞戈,只覺得他今晚登台唱慢歌挺奇怪。
一身落拓黑衣的人拿著話筒,深藍/燈光把台子翻湧成海水,半坐在台子邊唱情歌,迷得台下小妹妹尖叫聲一片。
祁司北喜歡藍色。吳丞戈知道他的喜好,所以給他每場舞台設計幾乎都是藍色調。有一次沒忍住,好奇問過他為什麼。
每個人對顏色理解不一樣。他對祁司北這個人的一切,都還蠻好奇的。
回答的人語氣平淡,三言兩語,說因為感覺很空,很自由。
吳丞戈從那時候就知道了,祁司北不喜歡有人在他身邊,任何人都不能是。
他的世界只要他自己。
「你背著我們談女朋友了?」吳丞戈見怪不怪,還是問了一嘴,「搞地下戀,唱情歌秀是吧?」
「瞎他媽猜什麼,我跟你過行不。」贏了一局遊戲的人「咔嚓」一聲摁滅手機屏幕,沒個正經伸了個懶腰,「感冒了,唱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