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明明想的是『三個月足夠你另尋新歡』了好嗎?
她當時明明計劃的是『三個月後考上大學再也不見』了好嗎?
可是通常到了這個時候,這些質問她已經完全沒辦法問出來了。破碎的音含碎在嘴裡,沒出口,全被他攫取到了他那裡。
第36章
桌上的手機很執著地響了幾次,阮念堅決不敢接。
她覺得祁成應該是說話算數的人。他很少許諾,不管大事小事,要麼他就不會說,但凡說出口的,他就一定能做到。
但她又不確定他會不會突然反悔。這一下午已經耗盡了她為數不多的、與人周旋的腦細胞,現在他再來發動攻勢的話,她真的抵擋不住。
萬幸的是,在振了幾次鈴之後,那手機終於安靜了下來。不久,有一條簡訊音。
「阮念,我是晉博宇。我手機丟了。沒有老李的號碼。你幫我請個假,三天。」
阮念一看到『三天』兩個字,心裡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真,後來把電話撥回去才知道,晉博宇的父親去世了。
她說「你節哀。」
晉博宇沉默了一下。電話那頭好似有很輕的吹氣的聲音。像是在吸菸。
「沒事,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他說。
他父親植物人狀態已經快四年了,該發生的,其實早都料到了。可是事到臨頭,說不難受是假的。
晉博宇總是反反覆覆想到從前他爸爸生龍活虎的樣子。
初中的時候,每天下晚自習,他爸爸接他回家,邊開車、邊跟他討論有名的歷史人物、或者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他那時候有點煩,因為他知道他爸爸名義上是在跟他聊天,實際上是在給他補歷史和地理知識。
這種行徑,多少是有點不體面的。
你想教,你可以明說;打著聊天的幌子,行著學習的事情,還以為別人沒發現。這有點把人看扁了。
後來,晉博宇才深刻地體會到,他自己的父親實在比別人家的好得太多太多。
可惜,那個人,再也沒有了。
記憶里那張原本無比熟悉的臉,越來越模糊。他真的很怕有一天,完全想不起他的樣子。
這幾年,幾乎每天都在跑醫院,尤其在高三這個階段,真的很辛苦,也會累、也會煩,有時候甚至也會大逆不道地想,他或者早點解脫對誰都好。可是當真正失去的這一刻,晉博宇才知道,他寧可天天跑醫院。
如果,有的選。
阮念替晉博宇請了假。周三的時候,教學處有幹事來發了一張單子,看晉博宇不在,就放在了他桌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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