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燈的時候就打她電話,關機;他又發微信給她,【等我,一定等我。】
他風馳電掣從機場趕回聖騰,學校的大門還是關了,人全走光了,就連保安亭的門都緊緊閉合著,只從裡面透出昏黃的燈光。
阮念手機關機了。
明天月考,她不能每隔半小時總想去看一眼手機。所以索性關掉。
下晚自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開了一下。知道他回來,心才像落回了胸腔里。
阮念耽擱了幾分鍾出的校門,她等在路邊,心想,只等他五分鍾。明天要月考,她不能太晚回家。
五分鍾過去了,原本就僻靜的街道上人更少了。為數不多的、需要走這條路回家的學生消失得七七八八,阮念站在人行道的邊緣,一半腳懸著、探身朝向校門口的方向,她想,不然再等五分鐘好了,最後五分鍾。
半小時過去了,街面上只剩她一個人。只有昏黃的路燈依舊投射著狹小微弱的光。
她轉了身,一點點往家走。因為太冷,手有些僵,她把兩隻手都插在大衣口袋裡保暖,書袋掛在胳膊上。
身後傳來發動機的高頻轟鳴聲,咆哮著在這並不寬敞的街面上撒野,猶如野獸的嘶吼。阮念連忙又往人行道裡面靠了靠,貼著牆走,生怕那發瘋的汽車一不小心撞過來。
一道刺耳的急剎聲響,凌亂急促的腳步驟然在身後逼近,阮念甚至還來不及回頭,一下被擁入了一個高大溫暖的懷抱。
他轉過她,壓在牆上,她的臉太涼、他的手太暖,捧得人都要化了。
「想我沒有?」
他的聲音有些顫,在這隆冬里呵著白氣,挾帶著絲絲縷縷寒意的、硬朗、霸道的男人的氣息,壓制著,教人根本連氣都喘不過來。
阮念仰著臉,怔怔望著他,毫無意識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祁成說「騙子」。
恨她恨得從頭到底又酸又麻的。
半個小時前就放學了,她一聲不響地、一直等他,在這孤清夜裡,居然還敢裝作平白無辜的,糊弄他。
他抵著她,喚她「阮念」,「我喜歡你」,他在她耳邊,似呢喃、似蠱惑。
她瞬間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換你說了。」
他的氣息就在她額前,她無處可躲。試了幾下,卻引來他更深的桎梏。
她抗議,「你鬆開。」
推他,卻被他一下把兩個手腕都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