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得晚,這院裡頭灑掃澆灌的女使們已經完了活計回了自個兒的屋裡呆著了。
庭院空闊,枝葉搖擺,此處燈火與檀苑一般明亮,卻因為少了一個人而變得沒那麼熱鬧。
「夫人吃宵夜嗎?奴婢從主院那兒帶了點甜丸子回來!」翠露見徐初檀提不起勁兒,便想著法地讓徐初檀心情好一些。
「不吃了,方才繡字時喝了不少茶。」徐初檀一路走向屋裡,進屋前,她將外衣脫給翠露,「你們兩個去給我放些水。」
「是!夫人!」
翠露丹霜一同應道。
徐初檀推門入內,屋裡沒有點燭,一片昏暗,好在她對自己的閨房很是熟悉,三兩步便走到置放燭台的桌子邊,摸索著東西點火。
當幾簇燭火亮起的那一剎那,一方光亮,徐初檀正欲轉身去另一邊點蠟燭時,忽地被一道大力扯了去。
徐初檀驚呼一聲,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待她落定睜眼,眼前是那張熟悉的俊臉。
「郎君!」徐初檀瞪大眼睛,驚喜地緊摟著聞朝的脖子與他親昵,「我還以為是哪個登徒子私闖我的閨房呢!」
聞朝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你怎這個時辰才回來?」
徐初檀扯著他的後領,臉頰在他肩上蹭了蹭,「娘將我扣下繡花了……今日一直想你,手指頭都扎了好幾次了!」
說著,徐初檀還將手遞給聞朝瞧。
聞朝煞有其事地握著她的手仔細看了一番。
看不出什麼受傷的痕跡。
但是,聞朝還是關切問道:「還痛嗎?」
分明不痛了,徐初檀還是撅著嘴同聞朝撒嬌,「痛,要吹才不會痛!」
聞朝面上展露一絲笑意,他握著徐初檀的手指,輕輕吹了吹,「現在呢?」
徐初檀眉開眼笑,「郎君你可真是神醫!我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聞朝笑出了聲,「不痛了就好。」
徐初檀在聞朝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郎君是從哪兒來的?莫不是翻牆過來的?」
「岳父不讓我來,那我只能翻牆了。」
聞朝越這麼說,徐初檀越是心疼他,「我爹爹就是倔!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岳父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責怪岳父不通情理。」
「知道了……不過真是委屈郎君了……還得害郎君做賊似的翻牆過來。」
「值得。」聞朝摸了摸她的腦袋。
能見到她,翻個牆算什麼?
小兩口正甜甜蜜蜜的地依偎著,門外,翠露丹霜過來敲門了。
「夫人,水已經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