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對他行禮,轉身欲走。正在此時,身後卻又傳來瞿不知的聲音。
「等等。」
白拂英略一側頭,也就是在這瞬間,兩名修士忽然從身邊花叢中躥出,持著武器朝白拂英砍去。
這兩人一人用刀,一人使劍,配合默契,一同朝著白拂英砍來。
白拂英早有預料,身體朝著花叢邊緣一退,抽劍朝其中一人砍去。
那人被砍翻在地,另一人緊接著衝上來,卻被白拂英反手抹了脖子。
兩具屍體倒在花叢中,還沒等白拂英收劍,一直站在瞿不知身後的左茯苓忽然出手,持槍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刺去。
她這幾日埋頭修煉,修為大有進益,這一槍極為凌厲,行動間帶起一陣咻咻的破空聲。
白拂英目光一閃,抬手擋住了左茯苓,兩人近距離對視一眼。
左茯苓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回馬槍一挑,正好挑斷白拂英掌心纏繞的布條。
隨著布條脫落,白拂英受了傷的左手暴露在空氣中。
由於大幅度的動作,她掌心猙獰的傷口進一步撕裂,幾滴血珠從掌心落下,徑直落入花叢中。
見狀,左茯苓嘴唇小幅度地動了動,攻擊之勢漸收。
與此同時,清脆的拍手聲從亭子中傳來,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瞿不知清朗的聲音。
「好了,茯苓。」他勾了勾嘴角,「回來吧。」
左茯苓這次沒有看白拂英,而是低頭站回瞿不知的身後,如同一道忠誠的影子。
很顯然,隨著白拂英的「失寵」,聽話的左茯苓再度得到了瞿不知的青睞,又成了最受他倚重的手下。
瞿不知就是這樣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
他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因此,也不覺得左茯苓會背叛他。
他甚至忘記,左茯苓的父母是自己殺的了。
因為對他而言,那實在不是什麼有必要記得的事。
白拂英站在原地,她的掌心還在不斷向下滴著血。
「師叔。」她抬眼看著瞿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瞿不知看了她的掌心一眼。
相比右手,她的左手掌心更為細滑,沒有因常年練劍形成的薄繭。
那道皮開肉綻傷口橫在這樣的手上,就顯得十分觸目驚心。
瞿不知嘴角漾開笑意:「自打上次敗在你手上,茯苓一直想和你切磋切磋。」
目光掠過花叢中兩具屍體,他的視線重新落到白拂英身上。
「至於這二人,也許是鏡光山餘孽,不知怎麼潛入了城主府,想找你復仇。」
兩個假到離譜的藉口。
白拂英不信。
瞿不知也知道,白拂英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