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風扶柳把幾個人身體復位,嘆氣道:「聖女招來了神魔。」
逢雪執劍守在門口。
門上畫符,隔絕邪祟,但仍有血絲從門縫裡掙扎著鑽了進來。
她斬斷血絲,問:「像疫鬼一樣的魔物?」
黃壇主點頭,「疫鬼被你給斬了是吧。」
「非我之功,是我三師姐所殺。」
「白花娘娘身邊一共有七魔神。疫鬼是其一……聖女今日所招出來的,名叫血魔,以新鮮血肉為食,哎,小心地上的血。」
一劍斬斷湧入的血絲,這些似血管一樣的東西噴出粘稠血漿,噴得到處都是,牆上、地上、廚房滾熱的油鍋湯水裡,皆覆上層厚厚的血漿。
走動時,粘稠血漿拖出長長血絲。
「如何破之?」逢雪不停斬斷血絲,空氣中血氣越來越重。她心頭戾氣湧上,動作不由快了幾分。
屋裡籠起層淡淡的紅霧,黃壇主繼續道:「七位魔神,皆從人心中來,疫鬼來自病苦,血魔來自殺心。」
「殺心?莫不是要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黃壇主搖頭,「我只是個小壇主,哪知道太多,當年你三師姐,是如何殺了疫鬼呢?」
手裏劍一滯。
逢雪心頭嘆了口氣。三師姐是個醫師,懸壺濟世,妙手回春,但她也沒有能殺死疫鬼,只是將漫天的疫氣,收入了自己的身體中。
她沒有化作疫鬼,卻變成了瘟神。
「好了!」長孫荷月高興道:「夏師姐醒來了!」
逢雪抽空瞥了眼,三個同門的腦袋接了回去,易家兩兄弟中招久一些,昏迷未醒,夏正晴扶著頭醒來,神情有些迷惘。
「這是……怎麼回事?」夏正晴環顧四周,眼前一片血色,幾乎被血霧淹沒,依稀能瞧見前方一道熟悉身影,和劈過血氣的凜冽劍光,「逢雪師妹?」
逢雪:「我們該走了,」她望向黃壇主,拉他進來,也是為離開做準備,「這邊可有離開的辦法?」
黃壇主:「幾位是如何進來的?」
長孫荷月氣道:「你不是明知故問嘛,瞧我們渾身泥巴的樣子,不就是鑽臭水渠進的嘛。」
「錯錯錯。幾位可曾聽過畫壁的故事?」
不再有血絲湧入門縫,逢雪聽著外頭動靜,喜樂又起,喜慶的樂曲,莫名陰森,遮掩住白花教眾的動靜。
「故事故事!」長孫荷月回:「誰有空聽你說故事?」
「好吧。」黃壇主摸摸鬍子,「長話短說,這其實是一個陷阱,其實你們踏入那條小巷時,就已經身在壁畫之中了。」
若是他們在晚來一些,待聖女回來後再上門,踏入小巷時,就會中招割去頭顱。
但誰料想天還未黑,人竟找上門來了?
「既然在畫上,該如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