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敏眼睛紅紅,「是,師父。」
……
明慈帶領妖僧,平靜推開殿門。
門裡一片猩紅,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血漿,腥氣直衝鼻尖。佛殿門檻比普通人家門檻要高許多,但此刻,烏黑的血液已經漫過門檻,往外滲去。
明慈一腳踩入血中,血已及膝。
他望著前方。
大殿裡正經過一場屠殺,凌亂血腥,一片片猩紅濺在幃布上,虔誠信眾們送來的香花鮮果都浸在了血里。
明燈千盞,燈火搖曳。
一具具無頭屍體倒吊在樑上,仿佛被宰殺後掛在鐵鉤上放血的豬羊。
至於他們的腦袋。
肉身佛依舊端坐在蓮花台上,慈悲笑著,眼下流淌兩行血淚。在他坦開的肚皮上,雙乳變成雙憤怒的眼睛,肚臍化作大張的嘴巴。
它怒視著明慈,似哭似笑,懷裡摟著執事僧的人頭。
身後人頭堆壘,壘成一座小山,比鮮花供果更高。
每一個人頭都是五官扭曲,目眥盡裂,生命定格在驚懼至極的那一刻。
是它為自己準備的祭品。
「廣信。」明慈垂眉,長長白眉落在嘴角,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廣信含冤而死,怒氣未消,怎能化作這樣厲害的凶祟?
來不及給他時間細想。
嘻嘻聲音里,肉身佛轉眼就逼近到他的面前。染血的蓮花寶座懸在半空,肉身佛臉在悲憫流淚,身體怒目圓睜,兩幅面孔,齊齊看著他。
他瞥眼帶進來的僧人。
選的都是一些凶性難消的妖僧——聞見鮮血,它們就按捺不住,若失去他的壓制,只怕會暴起傷人。
如今進了這滿室猩紅的大殿後,妖怪哪還披得了人皮,穿得上僧袍,紛紛化作本相,狂飲地上血。
「哈哈哈。」蓮花座上的屍身佛大聲狂笑,撕裂袈裟,張開雙臂,掛在樑上的屍首一具又一具,似雨點般墜落。
只有逢雪藏在樑柱上,按劍不語。旁邊的明修老僧嚇得顫顫巍巍,差點掉了下去。
她拉住老僧枯瘦手腕,「小心一點。」
方才屍身暴起作亂時,她嘗試下去救人,但身上孽毒未消,動作不便,屍佛又太邪性,眨眼之間,幾個人頭就掉在了地上。
她只來得及把明修給拉到樑上,藏在陰影中。
明修顫抖道:「報應、報應啊。」
逢雪擰眉,看著邪祟,邪祟身上披了層金身,不僅是她的飛劍難以斬破,連住持的金剛印也無法擊破。
凶祟慘笑聲中,蓮花台飛起,正要撞破殿門。但殿門上漫起層金光,將它彈了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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