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此攀談起來,沒多久,便聊得越來越投緣。
葉蓬舟敬一杯酒過去,問道:「老闆,你怎麼知道赤目食人鬼呢?」
老闆幾杯酒下肚,面色微醺,輕嘆口氣,「怎麼不知道呢?以前咱們食人可見多了……」
逢雪聞言,微擰起眉,仔細打量他的面孔。
圓頭圓腦,眼睛微凸,模樣憨厚又有幾分機靈勁。
怎地越看越眼熟?
她輕聲道:「章老闆?」
老闆睜大眼睛,「姑娘怎麼認識我?」
逢雪:「我在枌城見過你的……當年章氏酒坊的掌柜,喝過一壺酒。」
「小姑娘莫開玩笑,十五年前你才幾歲呢,怎麼就去過枌城?」
逢雪拿出一個酒葫蘆,把酒液倒入空碗裡。
酒液清亮,倒映燭火搖曳,剛傾倒出,便有撲鼻酒香在漫開。
「好酒哇!」
葉蓬舟脫口夸道,想要拿起嘗一口,忽地手背被筷子戳了下,便委屈縮回手。
老闆死死盯著酒液,「這真是枌城的酒!姑娘從何處弄來?」
逢雪:「我進入其中,自己親自打的。」
「不可能!枌城明明已經……」
「枌城已成墳城,我知道。」逢雪看向他,目光平靜,「我自有自己的辦法。」
老闆雙手捧起酒碗,手不停顫抖,酒液顫動,幾點酒灑在了擦得光亮的桌上。他低頭喝了口酒,頃刻間,淚如雨下。
「是這個味道!當年阿父阿娘釀的酒,正是這個味道!」
「當年,」逢雪望著閃爍的燭火,輕聲說:「那位進入城裡的醫女,你們喊的小陸娘子,是我三師姐。」
「枌城?」葉蓬舟悄悄湊到逢雪耳畔,小聲問道:「那是什麼地方?枌酒很好喝嘛,咱三師姐也在那兒?」
逢雪白他一眼。
什麼叫咱三師姐?
她想這樣說,但想到自己大抵是說不過少年的,便抿緊唇不搭理他。
野店酒館的老闆,正是當年枌城章氏酒坊掌柜的孩子。當年枌城妖鬼肆虐,他被父母保護,僥倖逃出,在這山野之間,建了座小酒館,以家傳的酒藝為生。
畢竟少了枌花,枌酒失去獨特的風味,變得泯然眾酒。
老闆轉到櫃檯後,拿出他寶貝的神龕。
扯去其上黑布,神龕里供奉的馨烈候出現在他們眼中。
與逢雪想的不差,馨烈候並非是戰場征戰建功立業的將軍,而是位懷抱蘭花,背著藥簍的年輕女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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