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念著超度的經文,母子兩神情逐漸清明。
周圍迷障逐漸散去,再次對望彼此,原來此處已非人間。
「我想起來了,我們在回馬崗上,遇到了攔路的強盜,他們想搶貨物,我被砍斷了腦袋,阿娘被斬斷了身子。」
「臭小子,死前還記得護住娘,沒白養你這一場!可憐我的紅兒,被強人給搶走了。」
「多謝妹子啊,要不是你,咱們還做了個糊塗鬼。」
逢雪「嗯」一聲,面上沒什麼表情,眼裡卻有些濕漉。
母子娘推搡笑罵往前。
徐玉章忽然停下來,回頭看了眼逢雪,跑到她身邊。少年把手背在身後,扭捏地說:「遲姑娘。」
「嗯」
「我有樣東西,還沒來得及送給你。」他慢慢伸開五指,掌心一朵揉皺的桃花,恰似少年還未來得及宣之於口的心意,「遲姑娘,人間的路不好走,小心些。」
「好。」
逢雪接過桃花,垂眸看著花瓣上的幾點血漬,眼睫輕顫,抬眸時,少年笑容釋然,跑到娘親身邊,朝她揮手告別。
「妹子。」徐大姐高聲道:「我想起一事。」
「十五年前滄州的大疫,便是從枌城而始啊!」
……
逢雪貼身戴著無病囊,轉身走向了枌城。
來到城牆下,牆皮老舊而斑駁,上面爬滿了綠色的枌花。
她拿起荷包,放在鼻尖輕嗅。
除卻藥材的氣味,還有一段若隱若現的幽香,香氣烈而不俗,宛若高潔君子。
逢雪走入城裡。
白晝陽光明媚,淺綠深綠的酒花攀滿院牆,與生機勃勃的花葉相反,是人影渺然的長街。
因為疫情,街上沒什麼人,冷冷清清的,與初入枌城的繁華熙攘截然相反。
酒樓前幾日還坐滿了酒客,今朝便只有零星幾人在打酒。
掌柜殷勤迎客,笑吟吟地說:「客官,要打些酒嗎?咱們家的酒,可是響徹整個滄州!」
「嗯。一壺枌酒。」
「好咧。」
逢雪靠在櫃檯上,望著小二忙碌的身影,掃了圈酒樓的人影,說:「比起我上次來,客少了許多。」
「可不是嘛。」掌柜抱怨道:「出了織雲娘子那般的事,又有許多人生病,大家都窩在家裡,不敢出來啦。」
逢雪:「來買酒的商人也少了許多嗎?」
「是啊。最近進城的,就幾個人,他們應該聽見咱這有病的消息,不敢過來,真是群膽小鬼。無妨,過段時日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病,每年開春,不都有許多人風寒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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