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逮到一個外鄉人,小伙子冷哼一聲,狐疑打量著她,「那麼遠過來的?叫什麼名字,返鄉投奔親戚,你親戚是誰?」
逢雪一一報上名字。
「遲逢雪……逢雪……」青年筆尖頓住,又抬起眼皮望向她,目光掃過她的五官、長劍,腳上踩著的十方鞋,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我的天爺,扛把子!你回來了!」
逢雪:……
她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時候,自稱雁回城槓把子,身後跟著一群穿漏襠褲的小弟,天天招貓惹狗,人厭狗嫌。
隊伍里的人們都望了過來。
逢雪默默摳腳趾,攥緊袖子裡的遁地符,想直接遁入地中。
「你不記得我了嗎?」青年高興囔囔,「我蘇彘啊,野豬,小黑豬!記起來了沒?」
逢雪扶了下額頭。
雁回城就那麼大,遲家在鎮上紮根多年,做小本生意,很多人都熟識。隊伍里的街坊老人很快就認出她,七嘴八舌地討論。
「是遲家的大姑娘嗎?不是去仙山學藝,怎麼回來了?」
「喲,這麼大了啊。」
「仙山果然養人,瞧姑娘出落得多漂亮。」
「我還記得她小時候撿牛屎粑粑扔著玩呢。」
「我也記得,她還著一群小崽子,把鞭炮掛在牛尾巴上。」
……
鄰人嘁嘁喳喳歷數她的「罪狀」。
逢雪垂著臉,聽得面紅耳赤,心中暗暗慶幸——幸好這次沒有帶葉蓬舟回來,否則,就憑他那張嘴,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取笑自己。
「扛把子!你先回去,等我幹完活,就來請你喝酒吃肉。」蘇彘笑著送了幾步,忽而問:「對了,你來城中這一路上,可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人嗎?」
「只有一個叫師野的趕屍匠在趕屍。」
「師野?師老爺子的乖孫是吧,我也認識他,沒想到他能自己趕屍了。」蘇彘搓了搓指節上的凍瘡,解釋道:「最近打仗嘛,官府盤查得緊,又怕有敵國奸細,又怕有白花教的妖人,唉……」
他很快又爽朗笑了起來,「回家可莫要喝得太多,等會我拎著酒肉去找你!」
逢雪點點頭,舉步往城中走。
城中和以前的變化也沒有太大。
道路兩側的樹木長得更高大了一些,梅花還未落,桃花便已悄悄綻開,一邊粉紅嫣然,一邊素白如雪。
街上推著油炸大麻花的小攤香飄十里,攤主她還眼熟,長相和前任攤主有幾分相似。
扛著冰糖葫蘆走街串巷的老伯,在她的記憶里是個嗓門洪亮的中年人,每次一嗓子「冰糖葫蘆,三文一串,好吃便宜」,響徹一條街,引來整條街上的小饞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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