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偷襲這裡的人,拿他們做活靶子去餵食那些惡靈?」
黑曜沒曾想路未書的頭腦轉得這樣快,一下子就猜到了裡面的內情。他的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抽動嘴角勉強露出個難看的笑容來,給自己找解釋道:「我也是實在沒辦法,這些惡靈實在太可怕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害別人,只是為了活命,為了活命!」
路未書也沒打算去譴責黑曜,畢竟它一個鬼魅,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稀奇,更何況是為了自己活命。
這些鬼魅們本來就鮮有感情,別說只是普通的路人,哪怕是它們的親人朋友,它們也未必會有一絲的心慈手軟。
路未書冷笑了一聲:「就算你拿別人做活靶子,但這地方的活人就這麼多,你又能躲得了多久?等活靶子都用完了,你怎麼辦?」
黑曜抖著嘴唇道:「我,我沒想那麼多,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路未書問:「你被關在這孤塔裡面多久了?」
「大,大半年了。」
路未書的表情微微一頓。
這一片的區域面積不大,幾乎一眼掃過去就能掃到盡頭。他記得之前黑曜說過,這瘴氣幾個時辰就要發作一次,按照這個頻率的話,被關押在這一方面積里的生靈早就不夠黑曜做活靶子了。他記得天界天神雖然會將鬼魅和受刑之人扔進孤塔,但多是扔進底層一二層的地方,五層本就是關押惡靈和犯了極大過錯的仙人的地方。
那麼黑曜口中的活靶子,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多?源源不斷地供他使用?
這樣的話原因就只有一個——孤塔下層被關押的生靈通過什麼途徑,而到達了這一層。
這說明孤塔的每一層只見並不是完全封閉的,或者說,是可以通過什麼方式去達另一層的。
路未書鬆開了箍著黑曜脖頸的手,但是為了防止他偷襲自己,他把靈力注入到匕首當中,黑曜一動,那匕首的刀鋒就堪堪卡在他的脖頸上,讓他動彈不得。
路未書蹲在巨石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
他不發一語地來回逡巡著,在四處來回走動,像是尋找著什麼一樣,一邊走動,一邊還在地上勾勾畫畫做一些標記。
很快,又到了新一次瘴氣出現的時候。
黑曜被路未書的匕首禁錮在巨石後面,全程渾身瑟瑟發抖,害怕得要死。但路未書卻表情冷靜,蹲在巨石後面仔細朝瘴氣出現的地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