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拿著菸頭在小印珹眼前比劃,差點給他肚子上燙兩煙疤。還有炸魚時候自己先逃,崩了印珹一胳膊油星子。印珹還小時候,整天和他玩拋高高遊戲,是真的無保護,拋凌空。教印珹游泳, 根本沒分清深水淺水,直接把娃扔深水區。還好印珹閉氣閉得快, 不然指定被他坑死。
果然, 在沒有危險的時候, 他印立就是最大的危險。
這次又又又——印珹已經徹底沒脾氣了。也不想和自己老爹掰扯, 胳膊一伸把邵洲從田裡拽出來。「你看, 這就是為什麼昨晚上那牌破了,印立下意識否認不是他幹的。」
他之前的小立牌確定不是印立故意。他只是根本無視印珹說不要亂坐他沙發,跟沒長眼似的, 一屁股把他暫時放在房間沙發上的立牌坐斷了。但凡他高抬貴臀, 覺得稍微有點硌屁股都不至於斷得那麼慘烈。
印瑤出生時候幸福多了。畢竟已經通過實驗檢驗印立這傢伙不靠譜, 他直接被排除帶娃後備選項中。她才能舒舒服服長到這麼大。
老印頭就站在田埂邊上看著, 嘆氣一聲高過一聲, 「你——這——行了,明年這稻我你種了。」要是冬天掉這稻窟窿里還不得感冒, 就算是為了孩子,他也得把這田填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達成目的了。但印珹從沒想過是這樣達成的。要說坑爹還得看老印啊。
邵洲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和他們一起熱熱鬧鬧上山是新的體驗,摔進稻田裡也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五月的泥巴根本沒有臭味,反而有一股青草香,讓他由內而外地放鬆下來。
跟著印珹蹲在水渠旁邊洗水果,洗完就吃,根本不用想把垃圾扔在哪兒。明明也是他老家,他卻在這時候有了一種新體驗。有些斑駁的童年此時正被一種嶄新的記憶替代,這種感覺實在不賴。讓他想要多點,更多點。
可這樣的幸福似乎總是短暫的。沒多會兒他又回到了城市,回到他繁忙的工作中。鎂光燈閃爍深處,他卻仿佛又看到那座熟悉的小山,讓他忍不住露出一點微笑。
家,原來是光想到就讓人打從心底幸福的東西。
汪強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私底下提醒邵洲,「邵洲啊,把你臉上不值錢的笑容收收。再笑下去,所有合作方都要過來問你是不是好事將近了。」看他笑得那麼不值錢的樣子,沒有情況是當他們瞎嗎?這種事是不可能藏住的,大家都不瞎好嗎。
「你最近沒有公開打算吧。要是想公開,我們得提早做預案。」邵洲應該不會想要他們這些打工人的命吧。
突然公開不如弄死他們得了。看看那時候詹宏峻來的突然襲擊,他們公司所有人都跟著沒日沒夜加班,差點沒死那兒。要不是詹宏峻給的工資多,殺了老板的心都有。
雖然看著邵洲不像是那種人,但還是得把事情說清楚先,「我知道你情感方面進展不錯,很穩定很幸福。但是——公開是另外一回事,你知道的吧。」公開不掉粉是痴心妄想,除非邵洲徹底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