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洲正好要從他這邊出口繞出去,耳邊忽然的尖叫好險沒給他嚇個踉蹌,下意識轉向尖叫傳來的方向——那人和機器看著都很眼熟。
也不管邵洲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印珹手上沒有慢半分,咔咔拍著照片,嘴裡尖叫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好像手和嘴完全是兩部分,同時工作互不干擾,「寶貝——洲哥——看過來——」
為了讓邵洲快速找到自己,印珹不忘用腳踢踢旁邊的張維,讓他快速揮起自己雙手來,讓這揮動的雙手成為他們相認的燈塔。張維也是相當賣力,不但手臂擺起來,身體也跟著盪,整個人就像是一根隨風搖擺的海草。
你要是揮手還可能錯過,但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錯過一棵行走的海草。
莫君昊一眼就瞟到他們兩個整的花活兒,直接把邵洲又拽了回來,「過來看看,你那個小站哥追到這裡面來了,這種盛典都能搞到下面的票,不錯,有點能力啊。」
即將離自己遠去的夢想轉瞬又近在眼前,印珹卻只來得及舉起相機擋在自己面前,快速閃動的快門就和自己心情一樣——緊張,緊張到快厥過去了。
「喂,小朋友,你又來了,讓我看看你的證件到底是不是真的?」莫君昊故意逗他,伸手就想要拿他的證件。
要是之前印珹想過的用黃牛的票進來,他現在肯定心裡發虛,畢竟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到底是不是用的假證混進來的,但現在他用的可是金怡然給他辦的證件,是直接通過她那邊和主辦拿的名額,可是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真貨。印珹底氣足足的,甚至主動往前探了一點讓莫君昊檢查。
「我有什麼問題,我能站在這就是堂堂正正。」平常做代拍習慣了,冷不丁一下成為正規軍忽然還有點不習慣,這真話說著也跟假話有點像。不行不行,印珹你幹什麼,說幾句話還害怕起來?
這麼一給自己加油打氣說起話來就順暢多了。印珹拿著自己證件在他面前出示了一下,繼續專心致志拍著邵洲的側臉。雖然場館裡面的燈光相當昏暗,甚至還有點魔鬼,但這些都是小問題,都可以P,要是實在P不了還可以乾脆把背景調暗。陷落在無盡黑暗之中嚮往光明的俊逸男子,怎麼不能勾起你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呢?
只要氛圍感拉滿,這種欲說還休的朦朧更是勾人心弦。
洲哥,你為什麼不笑,是對著我笑不出來還是心裡藏著什麼事或人?哦,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全都知道——因為你的心底裝滿了我,剩下就什麼都放不進去了。
印珹只關心著邵洲情況,對別人多少就欠了點關注。莫君昊就看著面前這人聽著聽著直接朝瘦啊會走那方向倒過去,急忙把他掰回來,「喂,小哥,你這樣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和我說話一直看著邵洲?你的禮貌呢,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