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剛剛嫌棄自己敷衍,沈芙決心找補一下,提起:「早知夫君神勇,我在家那些擔憂倒是顯得不必要了。」
燕瞻眉頭動了動,眼睛未睜,薄唇輕啟,隨口問,「擔憂嗎?」
沈芙忙不迭點頭,又想到他看不見,重重地「嗯」了一聲。
他的鼻腔里突然發出一聲冷哼。
這時燕瞻慢慢睜開眼,偏頭靜靜地看著她,眸光深深,沒什麼語氣道:「那你家書給我寄了幾封?」
嘴上說得關切,實際家書一封也沒寄的沈芙,手尷尬一頓:「……」
這個……
在他審視的目光里,沈芙略低了低頭,避開他的目光,頗有些心虛地小聲叭叭:「我又不知道可以寄家書……而且,我想夫君也不會喜歡我打擾的。」
燕瞻收回視線,又重新閉上眼。
沒說什麼。
沈芙趕緊換了另外一邊肩膀擦洗,決定還是換一個話題。就見他這邊肩膀上有一道手指長的傷疤,已經癒合了,但是難看的疤痕還留著,在他緊實的手臂上格外顯眼。
他雖被人稱為戰神,可他也是人,也會受傷。
沈芙見狀,指腹輕輕觸摸那疤痕,關心道:「這傷口看著像是沒恢復好留下的。想來戰場艱險,夫君一定很辛苦。」
這是實話,她沒上過戰場,當真是難以想像其中的殘酷,她也只能是感慨。
多麼關切的話,再不敷衍了吧。
但燕瞻很敷衍。
他緊閉著的雙眸,都懶得回答。表情看著好像是在嫌她煩!
沈芙:「……」他還真是難伺候!
房間裡一瞬間就靜了下來,只有微微波動的水聲。
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又只能落在他身上。
浴房裡好熱,沈芙感覺自己的臉熱紅了,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沾了他洗澡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企圖給自己的臉降溫,心想著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她已經擦完他的肩背了啊……
忽然他的手臂從水中抬起,一把緊攥著她凝白的手腕,嗓音低沉:「你就只會擦肩膀嗎?」
「我……」
沈芙話沒完,就見他握住她的手腕緩緩往下拉放在胸口:「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