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撥弄了一下火爐,讓炭火燒的更旺一些:「皇瑪法,您是這樣,額娘也是這樣,平時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過是一場風寒罷了,就賠進去半條命。」
「小狼每日堅持鍛鍊身體,幾乎從不長病。從今天開始,每日孫兒都陪您飯後散步,總這麼在屋裡躺著不利於養病。」
康熙聽著弘暉絮絮叨叨的,沒有覺得煩心,側耳傾聽著。
梁九功看著爺孫兒兩個其樂融融,鬆了一口氣,這就是養心殿難得的平和時光了。
他的心剛放進肚裡,轉頭看見裕親王和雍親王壓著八貝勒到了,暗叫糟糕。
是了,昨日皇上允了八貝勒的求見,今日就和弘暉小爺撞上了,這……難道是巧合?
梁九功再回頭看養心殿裡,依舊是祖孫相和的景象,他卻半點也感受不到暖意了。瑄
前腳後腳的功夫,九貝勒也來了,梁九功向康熙匯報完,弘暉起身要走,被皇上留下:「都是自家親戚,不是什麼機密大事,你也到了可以聽一聽這些事情的年紀了。」
弘暉起身站在康熙身側,將舞台讓了出去。
胤禩蹲了幾天的牢房,雖然裕親王並沒有為難他,但是光每日的焦灼就夠他煩心了,此時也是鬍子拉碴,滿臉滄桑,衣服凌亂的跪在地上。
裕親王率先開口:「皇上,臣聽命提審了老八兩次,老八都是拒不承認,臣想著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隱情,老八也想當面和您解釋清楚。」
胤禩聲淚涕下:「皇阿瑪,您定了兒臣的罪名,兒臣不敢辯駁。只是說兒臣要對您龍體不利,兒臣是萬萬不認的,請皇阿瑪明察。」
「所謂的人證物證說是和兒子有關,可是也和老九扯不開關係,皇阿瑪老九不惜以身犯險,就是為了離間咱們父子之情啊!」
胤禟冷笑了一聲:「皇阿瑪,八哥狡猾善辯,不可輕信。兒子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八哥背後捅刀子,枉弟弟每年送進你府上那許多的白銀,還不如扔水裡聽響呢!」瑄
「事實勝於雄辯,從八哥府里搜出來的禁藥粉末總不是假的,若說皇阿瑪的病不是你造成的,你家裡囤這個做什麼?」
胤禩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反駁,他的府里當然是沒有禁藥的,做這個東西味道很大,是有專門的地方存儲的。
康熙見胤禩沒了聲音,挑了挑眉,問到:「弘暉,你怎麼看?」
「回皇瑪法的話,孫兒以為如今更為要緊的是此藥是否有解藥,前朝皇室秘密頗多,或許哪本書里就記載著這樣的方子。如果八叔能夠將功補過,豈不皆大歡喜?」弘暉想了想說道,「這是孫兒的一點淺見,皇瑪法姑妄聽之。」
康熙嘴裡念叨著兩個字:「解藥。」
是啊,萬物相生相剋,只要是毒藥就有解藥,或許真的有痊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