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仔細分辨著,仿佛要在其中找到剛剛驚醒他睡夢的人。鄒
那種強烈的被窺視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剛剛有人從帳篷外偷看。
是誰,在看什麼,康熙心裡湧起了異樣的恐慌。
弘暉起身,拿過油燈,將屋裡所有的蠟燭都點燃,只要光明足夠耀眼,陰影就會無所遁形。
再也看不到外面搖晃到變形的影子,康熙鬆了口氣。弘暉給他倒了一盞溫水,康熙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心緒徹底穩定了下來。
許是這時候才發現弘暉在,康熙感受到身上棉被的重量,看著衣著單薄的弘暉,一時間有些感動:「好孩子,這麼晚了嚇到你了吧,梁九功,派人送弘暉回去。」
說完,還親自拿了自己的披風蓋在弘暉身上:「去吧,昨日你也累了,這段日子多陪陪你額娘。」
弘暉應了,提著一盞燈籠出來,在門口看見了被穿著鎧甲的侍衛壓在地上的太子,他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快步走了出去。鄒
宜嫿看見弘暉大半夜回來,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多年養氣功夫在身,還能做到面不改色,給了御前這位有些眼熟的太監一個豐厚的荷包。
胤禛雖然睡得熟,此刻也醒了,他見弘暉似乎有話要說,起來披上了斗篷。
弘暉見屋裡沒有了外人,壓低聲音:「阿瑪,額娘,兒子伴駕御前,皇瑪法半夜驚醒,太子二伯窺視御帳,已經被拿下了,兒子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二伯跪在營帳前。」
「阿瑪,太子是不是?」
胤禛搖搖頭:「記住,你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沒有聽到,更什麼都沒和阿瑪講。」
「去睡吧,明日不用來請安,這幾日皇上應該想不起你來,也不要往前湊,好好玩兒一玩兒吧,低調些,你十八叔剛剛過世,別讓人拿到你的錯處。」
「是。」弘暉應道,剛要走,忽然將披風脫下:「阿瑪,這個得還給皇瑪法。」鄒
胤禛看著這件衣裳,再一次在心裡念叨,當兒子不如當孫子:「放下吧。」
目送弘暉回了營帳,宜嫿的睡意徹底沒了,她看著目光灼灼的胤禛,心裡一跳,她有了明悟,開始了,後世津津樂道的九龍奪嫡終於到了關鍵時刻。
胤禛喝了口水,拍了拍宜嫿的手:「睡吧,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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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御前發生的事情目前緊有小範圍的人知曉,直郡王是反應最大的那個。
自從知道太子被皇上的人看起來了,直郡王就興奮的不能自已,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馬上聯繫明珠,兩人制定了周密的計劃,明珠這邊聯繫朝臣開始攻訐太子,這些年多少太子門客大著他的旗號欺男霸女、魚肉鄉里,不管這些事情太子是根本就不知情還是有意縱容,如今都是扣在太子身上的屎盆子,根本洗不乾淨。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