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還給咱們大行方便了呢,不然就靠我們那幾百兩銀子能讓裕親王妃的貼身丫鬟死心塌地的賣命嗎?」
宜嫿覺得有些熱了,往回走:「最近咱們還是低調些,不出府了,宮裡回了娘娘就說我懷相不好,府醫說要靜養,等能下床了再去給娘娘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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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御前奏對之後直接暈了過去,皇上命人將她抬到了太子的毓慶宮。
岳興阿等候在這裡,見額娘渾身是血的被抬了回來,心痛的不能自已,跪在她的床前久久失語。
太醫仔仔細細的瞧過,搖搖頭:「回太子殿下,這位福晉的皮外傷還好說,如今有兩處最是要緊,一個是臉上的疤痕,新舊傷痕交錯,臣只能盡力讓痕跡淡化。還有一個是腳筋,斷了就再也接不上了,日後這位福晉得用輪椅行走。」
「開藥吧。」太子對這位姨母的遭遇很是同情,他也流著赫舍里氏的血脈,佟家敢這樣對待赫舍里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可惡皇阿瑪被奸人蒙蔽,這麼大的罪名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若不是事發突然,民間百姓早已口口相傳,恐怕佟家根本不會傷筋動骨,反正折的不過是一個後宅婦人罷了。
赫舍里氏傷的很重,她被疼醒了,見兒子跪在床前,欣慰的笑了。
她終於又見到了自己的兒子,本以為有生之年再不會相見了。
岳興阿聽到動靜立刻抬頭,他眼含熱淚:「額娘,都是兒子的過錯,兒子非要離京遊學,根本不知道您在家裡的處境。好在皇恩浩蕩,您自由了,惡人也得到了懲處。」
赫舍里氏想要抬頭摸一摸岳興阿的腦袋,試了兩下使不上力氣就放棄了。
岳興阿湊了上去,將自己的臉靠在了額娘的手上摩擦,感受到的不是細膩的皮膚而是細細密密的劃痕。
「好孩子,如今沒人能阻擋你的前程了,我如今大仇得報得償所願。」赫舍里氏斷斷續續的說道,「佟家不會放過我的,他們雖然一時半刻不敢叫你出事,但是不可不防!」
「切記,誰也不要相信。」赫舍里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又昏了過去。
岳興阿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太子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太醫在,不會有事的。」
岳興阿沖太子殿下叩頭:「臣多謝太子殿下庇護。」
「這話就遠了啊。」太子知道眼前的人日後皇阿瑪一定會重用,態度很是和藹,「姨母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氣節風骨不輸男兒,孤很是佩服。你放心,姨母就現在這毓慶宮養傷,外面的人和事都找不上她。」
「只是剛剛姨母說的很對,你日後回了佟府可得小心提防,你祖父倒還好,關鍵是你父親。」
岳興阿聽到隆科多,表情變得陰森且憤怒:「他不配做我的父親!」
「慎言!」太子皺眉,「到底是父子綱常,這樣的話孤就當沒聽過,你心裡有數就行。」
「殿下,等額娘好些了,臣想接額娘出去單獨開府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