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敢多想,樊川已經給她讓開了小榻前的位置,姜嫻伸手將沈凌薇的手腕墊在軟墊上,而後開始給沈凌薇號脈。
不多時,姜嫻便收回了手。
「怎麼樣了?她怎麼燒的這般厲害?」樊川問道。
「這幾日舟車勞頓,夫人身體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感染了風寒,需要好好休息幾日便能痊癒,治療風寒和退燒的藥品軍中就有,屬下這就讓人去熬藥,只是……」
樊家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更急了,「只是什麼?」
「只是夫人的身子比不得咱們這些常年待在軍中的人,這幾日恐怕不適合再趕路了。」姜嫻斟酌著說道,她覺得樊川不會因為一個坤澤就停下行軍的步伐,這不是他們元帥的作風,因此剛剛沒說後面這句話。
哪兒知道下一刻,樊川已經出了馬車,看向馬車外面的雲衡,問道:「離這裡最近的驛站還有多遠?」
「回元帥,已經不遠了,再有一個時辰應該就能到這邊鎮子旁的一個驛站。」雲航忙道。
「好,你去傳令,到時候讓大隊人馬在驛站附近修整,這幾日大家也辛苦了,稍微休息幾日再出發。」樊川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傳令。」雲衡趕忙應道。
姜嫻都被驚呆了,看來自家元帥,還挺在乎她這個新婚妻子的。
樊川見她還杵著沒動,蹙眉道:「快去煎藥,夫人還等著呢。」
「奧,屬下這就去。」姜嫻說著,趕忙往後面的馬車跑去,他們幾個醫師坐了兩輛馬車,當然就是那種普普通通的馬車,不是沈凌薇這種豪華版的,再往後還有運送著糧草、藥品的馬車,姜嫻叫上了自己的兩個助手,她讓一個助手先把火生起來,而後帶著另一個助手去拿藥。
姜嫻好歹也是在軍中的軍醫,動作特別的迅速,不過她也知道夫人是京城的千金小姐,用藥不能太猛,所以減輕了藥量。
將中藥用油紙包好了,姜嫻忙跑了回去,準備熬藥。
而守在馬車外面的小桃這會兒才算是稍稍安心一些,她剛剛都快怕死了,生怕樊川不管她家小姐,現下見樊川找了大夫過來,又安排人忙前忙後的,她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樊元帥不像是想要她家小姐死。
很快的。一個身穿甲冑的女乾元端了銅盆過來,「姑娘,這是元帥要的熱水,裡面的巾帕也是全新的,可以直接用。」
「多謝。」小桃忙道謝,她掀開帘子,將小銅盆端了進去。
小桃本想著自己幫小姐擦擦臉上的汗呢,但樊川先她一步開口了,「我來吧。」
說著,她已經摘下了銀色的頭盔和上面的面罩。
樊川將巾帕浸濕之後又擰乾,跪坐在沈凌薇的身邊,輕輕伸手擦拭著沈凌薇額間的汗珠。
樊川幫她擦了臉,見她細白的脖頸間也沁了汗珠,乾脆又投洗了一遍巾帕,想著幫沈凌薇擦一擦脖頸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