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月:……
她猛地把手抽了回來:「你起不起?」
「別急別急。」秦問川又懶懶歪下去,拍了拍身側凍得極硬的土地,「你也坐,咱倆聊聊。」
淮南月蹙著眉看她。
秦問川繼續說:「你就不好奇我在上半夜拿到了什麼線索麼?」
淮南月盯著她看了三秒,一屁股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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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秦問川扯了半天,從昨天早上吃了根油條講到剛走的那倆小姑娘挺好看,有的沒的盤了一大堆,有用的話就那麼幾句。
「所以……」聽了一個小時故事會的淮南月終於忍無可忍了,「你的意思是,你在大石頭後邊拿到的線索只有一句話——玻璃很重要,惜春很喜歡玻璃?」
「對。」
「這麼一句話有必要講一個小時?」
「誒呀,反正時間又不急。」秦問川沖她wink了一下,「多講點故事活躍活躍氣氛嘛。」
淮南月:……
淮南月沉沉盯著女人看,須臾,也向後倒去,松松垮垮地倚上了樹幹。
她低頭看著厚實的冰層,沉默了一陣,忽然問:「很疼,起不來?」
秦問川啞然。
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沒有遷徙習性的麻雀扯著嗓子叫了那麼一聲,秦問川才動了動肩。
傷口已然痊癒了。
是疼的,但習慣了。
只是復活了兩次,精力消耗太大,她迫切地需要休息。
她已經累到近乎不能動了。
但……在險象環生的副本里,暴露脆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秦問川於是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這才哪兒跟哪兒啊,不疼。」
說著,她撐著樹幹站了起來,拍了拍蹭到衣服上的灰。
淮南月沒應,也沒起來,仍舊坐在那裡。
秦問川沖她點了一下腦袋,語氣挺漫不經心:「你不走我走了。我回去休息了。」
淮南月仍舊沒什麼反應。
事前在副本外備下的東西可以從面板里任意調進調出。秦問川在面板里翻了翻,選了件灰色的呢大衣。
她剛把那件沾了血的駝色大衣丟進面板,就聽身後人語氣平淡地叫了一聲:
「川流不息。」
是自己的。
秦問川沒想著瞞,轉過身笑著說:「怎麼知道的?」
淮南月「嗤」了一聲。
首先,「川流不息」是「你說的都隊」的隊長,這個隊名的騷包風格和某人說話不著調的樣子實在很像。
其次,「河川」與「川流不息」里都有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