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月接話倒是接得飛快:「你要去買幾個橘子?」
夏油傑:「……我過去看看情況。」
日暮月:「噢。」
天邪丸扒拉了幾下緊緊擋在眼前的手,沒能扒拉開,頓時氣呼呼:「你放開啦!」
「幼崽不能看這麼血腥的東西。」日暮月非常堅決。
與其說血腥,不如說詭異。頭蓋骨像蓋子一樣被打開,連半滴血珠也無,卻比鮮血四濺更讓人心生恐怖。
天邪丸一派成熟模樣:「比這還可怕的畫面我都見多了。」
「哦,那是我害怕了,小丸子陪陪我。」日暮月毫無負擔地改了說法。
聞言,天邪丸白嫩的小臉上表情一滯,氣得鼓起來的臉頰漸漸消下去:「真拿你沒辦法。」
夏油傑看完回來,臉色說不上好:「那具身體死透了。」
「身體?」日暮月捕捉到了用詞的不同。
「金蟬脫殼。」夏油傑言簡意賅。
在咒術的世界裡,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吧。
日暮月想到那無意中的一瞥,心裡稍稍有些不適:「這哪是金蟬脫殼,分明是腦花出走事件!」
他腦子裡突兀跳出一個粉白粉白的腦花長出兩條腿,離開一直待著的殼子,自個兒溜了。
「噗!」
夏油傑望過來,日暮月就把自己想像的畫面說給他聽。丸子頭青年嘴角抽了抽,又很快壓下。
別說,還真想笑。
但這卻是不大可能。
「若是維持腦花狀態還好,怕只怕他又換了一張新的皮。腦花可以自由更換身體,並掌握原身的術式,不知情者很容易受其矇騙。」
帳內沒有普通人,但可還有那麼多咒術師和輔助監督。
日暮月也正經起來:「不能通訊?」
夏油傑搖頭:「不能。」
日暮月又垂眼道:「小丸子呢,還能嗅到什麼嗎?」
天邪丸繃著小臉:「不行了,腦花似乎有某種掩蓋氣息的能力,只有距離近時才能察覺。」
日暮月感覺有點微妙:我們的敵人叫腦花……有點搞笑,但又莫名貼切。
夏油傑已經將咒靈召回,新宿的街頭終於不再是那副群魔亂舞的樣子,咒術師們很懵,日暮月等人很愁。
忽地想起什麼,天邪丸的金色豎瞳染上了躍躍欲試的情緒。他挺挺胸脯,神情倨傲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哦。」
夏油傑看他那小模樣,剛要順著小孩的心意接一句,就見日暮月手起手落,啪一下落在圓圓的腦殼。
「有辦法你不快說,打什麼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