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謝臨濯已經到了生產之時,白琮月未嘗沒想過直接將他肚子裡的野種弄死算了。
他一盞茶飲完,起伏的情緒變得平靜,心中冷靜許多。
「阿回在青丘時都是我照顧的,都怪那小花靈偷偷把阿回偷走,我今日來也是想把我的女兒帶走。」
謝臨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阿回是我千辛萬苦生下的女兒,怎麼會是你的女兒,白琮月你說這話時可有半分羞恥之心?」
白琮月一步步走向搖籃,邊走邊道:「我是阿寧的正經夫君,她的女兒自然也是我的女兒,是青丘帝姬,而你連個正經外室都算不上。」
謝臨濯怎麼可能允許女兒被帶走,寒霜劍凌空就要對著白琮月劈去。
白琮月不躲不閃。
「你對我下手倒無所謂,只不過你就不怕你女兒受傷?我這人下手可沒個輕重。」
謝臨濯身體驟然僵硬,寒霜劍到底沒有劈下。
他腹部的口子越裂越大,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片模糊,幾乎是快要生了。
但這點生產之痛,怎麼也敵不過對白琮月的恨意。
白琮月搶走趙時寧還不夠,如今連他唯一的女兒也要搶走。
這種仇恨的怒火讓謝臨濯神魂不穩,眉心的殷紅法印忽明忽暗,隱隱有失控的趨勢。
「上次那個小花靈你也見過吧,那個小賤人背著我勾引他,爬上了她的床,甚至還懷了身孕,我灌了他一碗墮胎藥。」
白琮月從前尚且會裝成溫柔模樣,但自從趙時寧棄他而去,他愈發瘋癲,現在在謝臨濯面前,他的陰毒狠辣連裝都不願意裝。
「若是換做是你,你也會一劍捅死那小花靈吧。」
白琮月輕輕抱起了阿回,柔軟的狐狸眸里滿是阿回熟悉的眉眼。
阿回與她的娘親十分相似,不像他那幾個小狐狸,不到年紀化不了人形,天天只能抱著狐狸崽子。
他拿捏著謝臨濯的軟肋,仗著謝臨濯還在生產中無力對付他,準備把阿回搶走。
青丘的帝姬怎麼能淪落在外。
「等你腹中兩個男孩生出,四個孩子你如何照顧得過來,阿回還是由我帶回青丘照料吧。」
白琮月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商量,但已經抱起阿迴轉身就要離開。
謝臨濯笨重的身體摔落於地,滿地都是刺目的鮮血。
「我……不會……放過你……」
曾經唯一的朋友現在這麼慘烈,白琮月卻生不出半分同情。
誰讓謝臨濯懷的是他妻子的孩子。
他不殺他就已經仁至義盡。
「謝臨濯,平心而論,你有什麼資格替她生育子嗣,就憑你曾經要殺她?你一點都不配。」
謝臨濯驟然失聲,無法為自己辯解半句。
白琮月終還是抱著阿回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