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月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岔開話題,是不想提謝臨濯,還是不想跟他提謝臨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莫名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你若是想看,明日我戴上便是。」
他又恢復了平時表面溫和的模樣,看起來很好說話,自然不會拒絕她小小的請求。
趙時寧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很小就當了乞丐,後來又待在無羈閣,根本沒有耳洞。
「怎麼了?怎麼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琮月流瀉在肩頭的銀灰色長髮辮成了幾縷辮子,如瀑的長髮束著金冠,淡青色的外袍並沒有為他增添幾分清冷氣息,反倒襯得奪目的容顏愈發艷麗,鼻尖的紅痣分外魅惑勾人。
「我只是在想,以後我若有了錢,沒有耳洞豈不是不能炫耀那些華貴的耳釧耳環。」
趙時寧也只是想想,她平日裡素麵朝天,首飾也是最簡單的玉簪子,穿的也是簡潔的便裝,生怕遇見危險,打扮得太顯眼跑不掉。
她本就是胡亂說幾句,也沒指望白琮月會附和她。
可白琮月卻勾了勾唇,「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趙時寧眼睛立刻亮起來,「是啊是啊,等以後我有了錢,定要全身都穿著最好的首飾,打扮得富麗堂皇,招搖過市!」
她湊近他,「小月亮,你這麼會打扮,若是往後我們在一起,你以後天天為我梳妝如何?」
「我可還未答應你,便已經想這麼長遠的事。」白琮月想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但到底忍住了這陣心中的癢意。
「白琮月,既然你說了要庇護我,那你可得信守承諾,是不是可以帶我回家?若是你不在我身邊,我再被黑白無常入夢可該怎麼辦?」趙時寧完全不知白琮月心底的糾結,她只知道離他越近,她才越有機會。
他實在是只奇怪的狐狸,她初見他時以為他是只浪蕩的狐狸,畢竟言行舉止都不像是只好狐狸。
可現在等她真正去接觸他,才發現這隻狐狸正經得很。
白琮月這回沒有再拒絕,「可以,你若是在我青丘出了事,你師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將這話說出口時,才意識到這又是一次試探,試探她與謝臨濯的關係究竟如何。
趙時寧哪裡懂他隱晦的心思,重重地嘆了口氣,「別提謝臨濯了,我與謝臨濯已經恩斷義絕,我與他再無任何關係,自從知道他要殺我後,我就恨死他了。」
她陡然想起白琮月與謝臨濯是好友,趙時寧語氣猶疑道:「小月亮,你與謝臨濯是朋友,但你肯定不會出賣我的對不對?」
白琮月心中壓著的巨石頓時鬆開,他好似真的在擔憂她與謝臨濯間的關係,緩聲相勸,「謝臨濯畢竟是你的師尊,你與他怎會走到今日這番地步,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在呢。」
「誤會?怎麼可能有誤會,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你不必再勸我了,我與他已經徹徹底底沒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