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白琮月淡淡地瞥向眾仙,到底沒有將趙時寧推開。
趙時寧見好就收,立即鬆開了他,轉而好奇地望向幾千尺的瀑布,「白琮月,瀑布裡面是不是還藏著洞穴,我想去看看。」
她剛下山不久,什麼也沒見過,如今見著什麼都覺得新奇,見著什麼都想多看幾眼,不然也不會因著貪戀傍晚的霞光而被逮住。
「你一個凡人,怎敢直呼帝君姓名。」狐仙眉頭緊鎖,剜了趙時寧一眼。
趙時寧撇了撇嘴,「狐仙娘娘,沒想到神仙的規矩比凡人還重,我還以為仙界都如傳聞那樣美好,說什麼仙人之上眾生平等呢。」
狐仙哽住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話。
這世上哪有什麼眾生平等的好事,就連那普度眾生的三生天,觀世音還得聽如來佛的話呢。
白琮月的目光在趙時寧身上停留片刻,忽地笑了:「青丘的規矩沒有那麼多,狐仙在人間待久了,難免染上了人間的習氣。」
他這話說完,頓了頓又道:「瀑布後的確別有洞天,你若是想看,我帶你去便是。」
他今日會來純屬是狐仙三番四次求他,他答應出席小狐仙的婚事可沒答應要為小狐仙賜福,自一千歲之後白琮月就再也沒有為人賜過福。
趙時寧反倒給了他暫時離開的藉口。
狐仙連忙說道;「帝君,吉時快到了,您還沒為小女賜福呢。」
趙時寧一眼就瞧出白琮月不想賜福,笑嘻嘻地打斷了她的話,「狐仙娘娘,他一千歲了都沒有娶妻,一看就是個無福之人,你怎麼敢讓他給你女兒賜福的,也不怕新郎又跟著別的女人跑了。」
白琮月微微愣了一下,詫異地望向身旁的女子。
小狐仙怒不可遏,呵斥道:「胡言亂語,九尾狐族一千歲方成年,更何況帝君怎會是無福之人,你這個小乞丐再敢污衊帝君,我就真的把你打出去。」
「不必再吵了,她說的對,本君千歲還未成婚,的確是無福之人,賜福之事便算了吧。」白琮月說話時語氣雖輕,可卻無人敢再反駁。
他年幼曾為幾對新人賜福過,後來發覺終不僅要忙著青丘的各種瑣事,甚至還要去煩心子民的家務事。一旦為子民賜福,他們的姻緣因果皆系在他的身上,夫妻吵架要來求他,連想要生個孩子都要來求他。
十幾年前,白琮月被趙時寧拎著尾巴夾在胳膊下,耳邊還迴蕩著子民求子的願景,明明已經有了十幾個孩子,怎麼還要再生。
他煩不勝煩,將身上旁人的姻緣因果盡數斬斷,從此再不為人賜福。
「帝君,我們走吧。」
趙時寧眼巴巴地看著他,意思不言而喻,想要他帶著她離開。
小狐仙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小狐仙,更不想參加她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