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這樣說,還是小姑娘臉皮薄,怕惹人嘲笑,而別人不見著他們,說這些閒話,說個幾次得不著什麼趣味,漸漸就可以忘掉了。
檀華笑了笑,燕歸說:「還是公主心地好。」
「舉手之勞,勞動的也是你,算得是什麼好心呢。」
燕歸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像這一類掃興的話,掃興的事情,很多貴人是不屑去聽也不屑管的,哪裡會如公主一般一早寫了信給他,叫他去京兆府看看霍家四郎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叮囑他若是事情處理的不好再拿信出來,若是處理的妥當,他就只當是散散心走一走。
只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被幫助照顧的人也不是燕歸,他讓守城官將霍六郎送入京兆府的時候,其實也沒那麼在乎霍家會不會花錢找人將霍六郎接出來。
對霍六郎那樣錦衣華服嬌生慣養的貴公子來說,在大牢裡面,只待上一會兒必定就會難受的受不了。
京兆府的牢房比許多地方監獄要乾淨衛生一些,但還算不得好,別的地方有的老鼠和螞蟻,京兆府一樣不少。
他不會痛快的。
霍家也會因為有這麼一個蠢物而感到丟臉。
只這樣一想,燕歸就滿意了。
他是個不習慣告狀的人,也沒有向檀華說一些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更不曾說起和齊家六郎的一些矛盾。
燕歸不為霍六郎被公主盯了這一眼感到解恨,他笑了笑,心裡升起暖意。
燕歸將永壽公主微微自然散亂的頭發窩到耳朵後面去,他動作輕柔,沒有扯到頭發。
檀華抬頭正對上燕歸的眼神,發現他今天格外平靜,問他:「怎麼盯著我?」
「只是覺得公主心腸好。」
檀華笑了笑,這也算心腸好了麼?她看著燕歸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心裡搖了搖頭。
正好有侍女在門口敲門,說道:「公主,奴婢是彩萍,有事求見。」
「進來吧。」
彩萍推門進來,又關上門,轉過身來目不斜視地半是低著頭向檀華走來。
即使彩萍知道燕歸和公主的事情,她也不敢多看多想,燕侍衛給她的感覺和徐道長很不一樣。
彩萍將一封信遞給檀華,說道:「是宮裡的人送來的。」
信上沒有署名,檀華摸了摸紙,猜想也許是太子寫的信,兩個人也有好幾天沒見了,其實有時候就算是同在宮中,有時候檀華和太子在不方便見面的時候也是通信。
撕開信封,展開信件,看見裡面的字,檀華略有驚訝。
信是蕭翀乾寫的。
裡面說,即將中秋,過兩天要去京郊遊獵,玉泉苑中風景有限,檀華若是身體好些了,不如一起去散散心,若是還有不適,將要派太醫過去為她診治。
檀華笑了笑,說什麼診治不診治,她本就是有些咳嗽,在宮裡也是無礙的,讓蕭翀乾安頓到了玉泉山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