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說呢,她不覺得婚姻好或者不好,只是對此無感而已。
檀華問寶珊:「趙嬤嬤嚴厲嗎?」
寶珊拋卻剛才想不明白的問題,點點頭:「趙嬤嬤不愛笑,不過不打人也不說人,只是眼神有些嚇人。」
對於趙嬤嬤,寶珊心有餘悸,檀華問:「你喜歡學那些東西嗎?」
寶珊說:「不討厭。」
在楚娘娘宮裡,總是一個人,楚娘娘有自己的兒女要照看,宮裡的侍女和太監都聽楚娘娘的話,雖說不欺負她,也不愛和她玩。
比起清清冷冷一個人做繡花,嚴肅冷然的趙嬤嬤在寶珊眼裡都變得可愛一些了。
檀華知道寶珊在楚娘娘宮裡沒什麼朋友,她和九公主,一個是主人的女兒,一個是寄人籬下,雖說是血緣上的姐妹,關係卻談不上親近。
宮裡頭兄弟姐妹不要太多,什麼東西一多了都不值錢,相處不來的姐妹還未必及得上親近的宮女侍從。
而且,九公主喜歡熱鬧,愛做遊戲,寶珊喜靜,最長做的事情就是繡花,偶爾也會做些小玩意兒,有時候畫一個花樣子能畫上半天,也不嫌累。
她和九公主玩不到一起去。
檀華摸了摸寶珊的頭,其實看得出來,寶珊嚮往婚後的生活。
並不是因為愛情和喜歡,抑或是欣賞對方身上的什麼優點。
只是出於最樸素的對於玩伴的期待而已。
不必說對還是不對,只是檀華覺得盲婚啞嫁能碰上可以說得來玩得來的人和買彩票抽中一百萬的難度差不多了。
不過距離寶珊及笄還有兩年,婚事怎麼也要兩年後,這中間未必不會有什麼變化。
人的心智是一點點成熟的,有些話也不用急著說。
寶珊離開後,檀華回過身,將手裡的香草香囊身後的存放雜物的小抽屜里。
再回過身,掩著帕子又咳了咳,發覺身邊多了一截衣袖,她沒抬頭,只是問:「你沒走?」
適才寶珊來這邊的時候檀華這裡其實是有一位客人的,只是對方聽見宮女通報說十公主來了,便暫時退下了。
寶珊在這兒的時間不短,檀華以為這人已經走了。
來人幫檀華換了一杯熱水,倒在碗裡,問她:「可要加些蜂蜜?」
「不用。」
說幾句話的功夫,嗓子又癢了,她咳了兩聲。
身後的人在她身邊坐下,攬著檀華稍稍向後,靠在他寬闊結實的懷抱里,感受著她身上微涼的溫度說:「公主有些冷。」
燕歸覺得,永壽公主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