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微盯著水囊口看了很久, 拿起水囊放到自己泛白乾裂的唇邊,啟唇貼上水囊口,喝她水囊里的水,喉結來回滾動許久, 將水囊里的水全部飲盡。
趙錦繁從他手裡接過空了的水囊, 問:「還渴嗎?」
荀子微盯著她手裡那隻水囊, 回道:「渴。」
「您稍等等, 我這就去找。」趙錦繁道。她出了屋門提著木桶去井邊打水,夜色濃深,看不清摸不著的, 撈了半天才打上半桶水來。
問離娘借了廚房燒水, 琢磨了半天灶台怎麼用,折騰了一番,刺鼻的濃煙把正在屋裡休息的離娘給引來了。
趙錦繁難為情地同她道歉:「實在對不住。」
離娘溫柔笑說:「不要緊,從前沒做慣吧?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從京城來的貴家娘子吧。」
趙錦繁愣道:「啊……嗯。聽說娘子你也是從京城來的。」
離娘邊幫著她重新生火煮水, 邊應道:「對。我在京郊長大, 後來出了些事,就離京來了這。」她沒詳說是什麼事, 但她的語氣來聽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趙錦繁道:「娘子,我夫君傷成這樣子, 這幾日也挪動不了,能否在你家暫住幾宿,多有打攪了,等他身體好些我們就走, 當然房錢和謝禮我定然是不會忘的。」
「自是可以,你安心住下便是, 只要你不嫌我家地小。有什麼需要只管與我說,不必客氣。」離娘望了眼煙燻火燎的灶台,「可別自己瞎折騰了。」
趙錦繁紅著臉應:「好。」
離娘看了眼她起滿水泡的手,笑道:「你很愛你夫君吧?」
趙錦繁:「……」
不知離娘是如何得出這個奇怪結論的?她當然不可能對荀子微有這種心思,但她又不好否認,只好笑著回說:「我夫君對我很重要。」
趙錦繁煮完水,提著銅製的水壺和瓷碗回到屋裡。荀子微不知何時靠在榻上睡過去了。
聽見他清淺規律的呼吸聲,趙錦繁長長鬆了口氣,鬆懈下來那一刻,無盡疲憊似潮水般湧來,她靠在圓桌上小睡了一會兒。
半夜她迷迷糊糊醒來,聽見榻上傳來一陣接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她醒了醒神跑去榻邊,見荀子微樣子很痛苦,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燙得厲害。
趙錦繁忙去找了離娘過來。離娘說:「這沒辦法,只能靠他自己挺過去。好在有你在他身邊,要是他實在燒得厲害,你就用溫水替他擦身,讓他好受點。」
趙錦繁坐在荀子微榻邊,期望他能好起來,但情況並不怎麼好,他實在喘得厲害,甚至迷糊到開始說胡話。
她聽見他說,沃城什麼,糧草什麼,別的就聽不太清了。他看上去像在做噩夢,拼命想伸手抓住什麼,她也不知道他夢裡究竟想抓什麼,反正夢外他抓住了她的手。
趙錦繁往回縮了縮手,他卻抓得更緊更用力了,生怕她跑了似的,死也不肯放開。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力,明明病得半死不活的。=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