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昂冷笑:「一兩?呵, 打發叫花子呢?虧他說得出口。」
荀子微道:「當時的沈諫也質問
了馮文。」
一兩銀子還不夠買馮文酒桌上小半杯酒水。
馮文卻理直氣壯地告訴他:「你打發乞丐會給一兩那麼多?你頂多就給一個銅板。一兩可是一百個銅錢,這可足夠一戶三口之家吃上半月有餘的白米了。我還不夠仁至義盡嗎?」
對服役的百姓而言,這當然遠遠不夠。一個壯丁外出做工,一月大約能得二到五兩白銀, 一來能得工錢二十兩到六十兩不等, 也就是說家中壯丁出去服堤役一年, 一戶人家少說要缺幾十兩的進項, 更何況有些人家去服堤役的壯丁還不止一人。
一兩撫恤金簡直是在侮辱人。
沈諫心中氣極,為百姓不甘。他告訴那些跟他一起反抗的鄉民。
「只要我等不輕易妥協,就是他馮文政績上抹不去的污點, 陛下早想拿捏馮文, 屆時有他馮文該煩憂的,一兩簡直可笑,至少要讓他吐出五十兩來。」
五十兩這個數額著實讓人心動,底下鄉民為之振奮,不過有人問道:「可他肯吐五十兩齣來嗎?」
沈諫說:「現在他已經夠煩的了, 如果他不願意, 那我們就讓他更苦惱一點。」
楚昂聽得入神,問:「他打算怎麼做?」
荀子微回道:「受此次堤役之苦的百姓不止本鄉, 鄰鄉也有不少,他想到聯合鄰鄉共同對抗。如果馮文一直不肯妥協, 反抗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他要付出的撫恤金金額也會越來越多,事情越鬧越大,馮文的壓力也會越來越大。」
人無利不往, 鄉里鄉民,托親走友, 互相調動下,反對修堤的人數由之前兩百一十五戶,激增到了五百六十餘戶。
沈諫勢要讓馮文那群人將重修堤壩吃下的油水統統都吐出來。
五百六十餘戶人家每戶要求給銀一百兩,那馮文及其黨羽就要支出五萬六千兩以上的白銀。
這個消息傳到馮文耳中,他氣得砸爛了幾隻古董花瓶,笑罵沈諫:「天真,不自量力。」
此事越鬧越大,馮文不得不再次與沈諫面談。這一次他的態度好了許多,並且對撫恤金的金額作出了讓步。
楚昂問:「讓了多少?」
荀子微看了眼趙錦繁那隻不小心沾上果肉汁水的手,自袖間拿出一方素帕,悄然從桌下遞給她。見她接過帕子,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嘴角隱含笑意,回楚昂道:「馮文提出給每戶五兩的撫恤金。」
五兩每戶不過杯水車薪,幫不了百姓多少,遠遠未達沈諫心中想要的數額。五百六十餘戶每戶人家五兩便是兩千八百餘兩,不過是馮文與人幾餐應酬的錢罷了,根本算不得出多少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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