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也對,當年他因為一個「我」字,遭荀氏趕出家門,他伯父為了讓他早日回頭是岸,必定不會讓他在外頭好過,依荀氏在西南的地位,恐怕沒人會願意冒著得罪荀氏的風險,而去幫助這位被驅逐的小公子。
他若要在外謀生,光鮮體面的活計自是不必想的。粗活累活人家看他年紀尚小又長了張矜貴的臉,約莫也是不敢用的。
趙錦繁:「那您怎麼找到這份工的?那酒樓的老闆肯用您?」
荀子微:「我便宜。」
趙錦繁:「……」
真是好實際的理由。
「那後來呢?」她接著問。
荀子微回道:「恰巧那間酒樓的大廚喜潔,因為我洗碗比別人多且更乾淨,所以很得那位大廚的賞識,半年後他提拔我做了他的學徒。」
趙錦繁順著他的話又問:「所以您這手廚藝是在那時候學的?」
「不全是。」荀子微道,「我在那位大廚身邊只待了半年。廚藝一道與劍術一樣,並非有天賦便能有所成就,想要精通少不了日復一日的苦練與鑽研。就算我再自恃聰明,也無法在短短半年內得其要領。」
趙錦繁頗感興趣地繼續問道:「那離開大廚之後呢?」
荀子微接著回她:「在大廚身邊的那半年,我只學了他一道拿手菜。恰逢一日大廚外出飲酒,酒樓有位常客指明要吃那道拿手菜,大廚不在這道菜只有我會。」
「於是那天便由我代替大廚接待了那位常客。那位常客很滿意我的菜品和手藝,問我願不願意長隨他左右。我答了願意,於是便進了軍營,成為了一名伙頭兵。」
趙錦繁想起那則秘聞里提過,在他離家後的第二年,受一名副將賞識,在軍中謀得一份差事。那位常客想來應該就是秘聞中對他極為賞識的副將。
等等……
「原來如此,您可真是……」趙錦繁一瞬想通了其中關節,睜大眼盯著荀子微。
恐怕這整件事從頭到尾就沒有什麼恰巧和恰逢,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就是進軍營。荀氏為了不讓他闖禍,必然封死了他所有投軍的路,於是他便另闢蹊徑。
他一早就摸清了那間酒樓有位愛精打細算的摳門老闆,有位喜潔又經常因為嗜酒而耽誤事的大廚,還有位鍾情大廚拿手菜的常客。
他從最下等的洗碗雜工做起,一步一步向上爬,終於在耐心蟄伏一年後,擊破了荀氏在他身前締造的壁壘,成功入了軍營。
當然就算這次不行,他也會再想別的辦法破局。
那位副將大約也沒想到荀家的公子會在酒樓做雜工。一年過去,荀氏對他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步步緊逼,偌大的家族,每日事務繁忙,人員流動複雜,誰還會對一個一年前口出狂言的棄子上心?便是他伯父也逐漸開始對他抱有一種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
哪怕知道他進了軍營,絕大多數身處高位的荀家人也會覺得,不過是個做飯洗碗的雜役兵,又能翻起什麼風浪來?從古至今,就沒有哪位伙頭兵能成就千秋功業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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