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懷真:「陛下請講。」
趙錦繁指著其中一本帶圖的冊子道:「比方說這個名叫烏連的鄰國,百年來一向與我大周不合,不過自五年前起,忽然開始給我大周納貢,這般恭敬討好的樣子,實在與它過去大相逕庭。這是為何?」
言懷真思索片刻後道:「五年前烏連王放話要踏平我大周西南邊境,在這之前這位新任的烏連王已經連續攻破周邊,氣焰正盛,可惜他的運氣並不是很好。」
趙錦繁好奇:「怎麼個不好法?」
「西南從前是信王的地界。」言懷真話說到一半,未再繼續說下去。
越是如此,趙錦繁愈發覺得可怖。
她對自己這位仲父的記憶,少得可憐。
思及將來免不了要同其交鋒,趙錦繁向言懷真詢問道:「在言卿眼中,仲父他老人家是個怎樣的人?」
老人家?
言懷真默了許久,道:「信王是個極為純粹的人。」
「這樣啊。」
別的趙錦繁不甚清楚,不過可以想見,信王必定財力雄厚,否則怎麼夠賄賂沈諫這樣的巨貪站在他那一邊。
不過眼下比起信王,應對各國使團的事更迫切要緊。
趙錦繁指著一冊書道:「朕方才查閱了歷來各國使團訪周記錄,最難對付的使團非東瀛與北狄莫屬,依言卿所見,東瀛和北狄哪方使團更難應對?」
言懷真眉頭深鎖:「恐難分伯仲。」
趙錦繁追問:「怎麼說?」
言懷真解釋道:「我大周國土所在之地數千年來一直被稱為智慧生根之所,無論是數獨、文章、商貿四海八方無有他國能及得上,哪怕現如今的大周不如百年前興盛,依然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東瀛人好鬥智,每回來使大周,都會出些刁鑽的難題與我大周機辯,這幾年為了贏過大周,手段愈發卑劣。」
「至於北狄,土地貧瘠,出產不了稻米,其子民多以牧馬為生,因此北狄人擅長御馬,騎兵驍勇善戰,四處爭戰以求擴大國土。歷經百餘年,由原先西北不起眼的一隅之地,成了如今實力強勁的大國。」
「前朝昏君為求自保,將靈州、雲州等十餘座城池割讓給了北狄,這些城池居我大周要塞,若不將其奪回
,等同於被人扼住了喉嚨。太//祖入關之時,雖奪回了幾座城池,但最重要的兩地,依然還在北狄人手裡。」
「多年來,大周與北狄爭鬥不休,不過十幾年前,先帝與老北狄王議和,兩國休戰至今。雖簽了議和書,但近年來邊關小規模衝突不斷,尤其是老北狄王過世後,新繼任的北狄王一直對中原腹地虎視眈眈,不斷試探大周底線。」
「北狄人狡詐,既想毀約,又不願背上毀約的惡名,想盡辦法逼大周先毀約,故而此次他們前來參朝,免不了要生事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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