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媼是莊子上一個打雜的,平時就幫著掃掃地,給菜地澆澆水啥的。
蘇大全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三十兩。」
薛南玉臉色立馬就變得不好了。
她十二個時辰全天候待命,陪吃陪喝陪睡,關鍵時候,還要陪著精神聊天,別人三陪,她還多一陪,憑什麼呀。
感情她才是那個最冤的冤大頭啊。
她不死心,繼續問,「那莊子裡誰的月銀最低?」
蘇大全這次變聰明了,沒有多說,只是拼命解釋,「你別看陳媼平時做的都是些瑣碎的,看似無關緊要的小活兒,可這宅子裡誰缺了她都不行,她完完全全就是最重要的那一塊磚,哪兒需要就上哪兒去,這宅子裡誰有她勤快...」
薛南玉伸手攔了她,她已經不想再聽了。
誠然,她已經知道了姜無厭的真實身份,可對於這月銀一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難以接受一個護衛都能有這麼高的月銀,誠然,這護衛不是一般的人,可她為南慶都幾度生死了,一來也不過才人兩個月的月銀。
更難以接受,她之前勞心勞力的,在人心中,也就和一個打雜的老媼一樣的價值。
太打擊人了。
薛南玉有些頹喪,隨手撿了一根樹枝開始做布置。
蘇大全見她默不吭聲,只是拿著一根樹枝在擺弄,覺得自己似乎是將什麼事情給搞砸了。
她清了清嗓子,跟在她後面,「薛娘子啊,其實有些時候啊,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個樣子,就比如人啊,通常在喜歡的人面前,就喜歡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其實他有可能就是想吸引你的...」
「好了。」薛南玉扔掉手中的樹枝,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回頭看到蘇大全一副張大了嘴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啊,你剛才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好意思啊,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
蘇大全勉強維持住笑意,「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沒聽清就算了。」
「你剛才說什麼好了?」
薛南玉指了指前面,「這幾棵樹本身就可以做天然的壁壘,稍稍做點改動就行了。」
「我猜康勤勤過來,必定不會選在白天,這陣,夜裡能發揮的作用更大。」
看蘇大全一臉求知慾的模樣,她笑了笑,推了她一把。
「你幹什麼?」蘇大全嚇了一跳。
然後,然後明明看著她就在眼前,偏偏怎麼走都走不到她的身邊。
蘇大全剛開始還是一臉驚愕的模樣,慢慢的笑容就爬上了嘴角。
「甚好,甚好...」
這白日里,看得清都能嚇出一身汗,晚上指不定以為遇上了鬼打牆呢。